有容宴西曾經在業內留下的餘威在,凡是正經些的財經媒體都知道趨利避害,現在要防的是想要借頭條成名的記者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自媒體。
“您放心,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們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跟容先生有關的訊息的。”
警察見安檀在收到如此噩耗後,非但沒有崩潰,反而迅速調整狀態,操心起了這些事,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有些佩服。
安檀當然知道她此時的表現在外人看來堪稱無情,但她既不在意也沒這個閒心去解釋,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道謝後掛了電話。
至於這個訊息則被她給截了下來。
白琴書若是知道容宴西已經……一定會受不了的。
安檀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消化了內心的苦澀,等晚上回到老宅,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異樣了,該吃飯就吃飯,該照顧寶寶就照顧寶寶,甚至還能跟白琴書和桂鳳枝聊幾句工作上的事。
兩個長輩勉強被她瞞了過去。
只有荷花等其他人離開後,在陪寶寶玩的時候問了句:“安大夫,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啊?”
“有一點吧。”安檀極力想讓自己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可荷花的心思特別的明澈,她認真道:“剛剛你發呆的時候,看起來好像丟了魂一樣。”
安檀登時啞然,隔了片刻才解釋說:“我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最近遇到了一點很棘手的工作,就像你上課時遇到不會做的題一樣。”
這個例子舉的通俗易懂,若是尋常小朋友,肯定就被她忽悠過去了,但荷花心思玲瓏剔透,反而是問了句:“如果只是不會做題的話,為什麼要難過呢?安大夫,你是不是想容哥哥了?”
安檀愣住了。
難過?她有麼?方才不過是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事而已。
他們剛一起回到容家老宅時,容宴西總是會陪在她身邊,哪怕不聲不響,但只要她回頭,隨時都能看到他。
現在這件讓她習以為常的事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了。
安檀沒來由的鼻頭一酸,她努力扯出笑容,對荷花撒了個很拙劣的謊:“我真的沒有難過,只是有點累罷了,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心累也是累,不過是沒那麼容易被旁人發現罷了。
荷花似懂非懂,但到底是沒有繼續往下追問,她覺得再說下去的話,安大夫可能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