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就做得出去威脅程前的事來。
這是個不擇手段的亡命徒。
容宴西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令人很不舒服的瘋狂氣息,這是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打扮得再怎麼衣冠楚楚,也照樣是藏不住。
陳焱見他盯著自己,不知怎的,忽然產生了一種被看穿靈魂的錯覺,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直到有雙方的熟人過來打招呼,快要窒息的氛圍才得到緩解。
熟人是在開口後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奈何開場白都說了,忽然跑路實在是不合適,他硬著頭皮跟兩邊的人寒暄起來。
容宴西還不至於被一個陳焱牽著走,目光很快從他身上收回來,跟沒事人一樣繼續交際。
等他回到家裡,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客廳裡還留著一盞專為了給他照明的壁燈,一看就是安檀的習慣。
從前吳媽或者白琴書給他留燈的話,會直接開啟客廳裡的燈帶。
容宴西想到安檀有可能還沒睡,上樓的腳步聲都放輕了,他見臥室門外有燈光透出來,沒有立刻推門進去,而是先去隔壁換掉衣服,又洗了把臉,這才回來輕輕叩響了門。
燈亮著,不代表安檀就一定醒著,但他仍舊記掛著她的習慣,不願做任何讓她不悅的事。
門很快就開了,是安檀輕輕從裡面給容宴西開啟的,她無聲的遞了個眼神過去,他就心領神會,知道寶寶已經睡了,步伐輕到了幾乎聽不見的地步。
近來天氣一日暖過一日,入夜之後,落地窗也總是留著一道縫,好保證室內空氣流通。
同時為了應對即將入夏的乾燥氣息,寶寶的小床邊上始終開著加溼器,免得她柔嫩的小臉會變皸。
想養活一個孩子沒什麼難的,可若是要養得精細些,就非耗費心力不可了。
容宴西跟在安檀身後,身上的酒氣早就淡了,但在她回首問他是不是喝酒了的時候,還是隻能承認道:“是喝了幾杯。”
他莫名有些心虛。
從前安檀是不管他應酬的,可自從兩人的關係越走越近,她不知不覺中便拿出了醫生的做派,每每發現他作息或者飲食習慣中的不健康,就會直接說出來。
其中就包括容宴西的胃病。
安檀說這些單純就是職業病發作,見他抬手摸起了鼻尖,一副心裡有鬼的模樣才問:“你今晚不只是喝了幾杯吧?”
“我遇到陳焱了。”容宴西表情變得嚴肅了不少。
他們倆答非所問,倒是也聊上了,並且稀裡糊塗的談到了關鍵上。
安檀果然正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