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得便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直到去了村裡忙碌起來,才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把自己從悲傷中剝離了出來。
現在梁冰冰的狀態明顯還處於第一階段,至於之後是接受現實還是索性崩潰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任何人都無法提前猜出來的。
梁冰冰分明聽到了安檀的話音,可素來聰慧極了的大腦卻像是壞了似的,根本沒能理解這麼句簡單的問句裡的意思,答非所問道:“我沒事,我很好。”
一路上,但凡遇到關心梁冰冰狀態的人,她就會下意識的回答這六個字,簡直就跟提前設定好程式的模板似的。
安檀同跟在她們身後任勞任怨的容宴西交換了一個目光,是都覺得梁冰冰已經有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前兆了。
安檀沒當過心理醫生,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她把從前在選修課上聽到的能派上用場的知識點全用上了。
節哀之類的廢話是不能也不必說的,她一進酒店房間就先給梁冰冰倒了杯溫度適宜的水。
梁冰冰乍一看確實是跟以往沒什麼區別,衣著光鮮,人也天生麗質,恨不能精緻到頭髮絲,但她的心情哪裡會真得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好。
“謝謝。”
水杯伴隨著她道謝的話音不住顫抖,險些將最上面一層潑出來,幸好安檀及時搭了把手幫忙扶住,這才沒打溼她的衣服。
容宴西見到這一幕,知道有些話是自己這個男人在場時無法說出口的,主動表示:“我出去打電話溝通一下情況。”
門被輕輕帶上了。
安檀溫聲問:“你要去看看他嗎?”
程前還在醫院太平間裡躺著,在梁冰冰到來之前,他們沒有擅作主張的安排任何事,只把損壞的手機送去維修了。
梁冰冰嘴唇翕動,面色慘白到了唇膏和粉底都無法營造出好氣色的地步,她想說點什麼,可第一反應卻是先呼了口氣,乍一聽幾乎像在哽咽。
“你想哭就哭吧,有些情緒要是一直憋在心裡,是會憋出病來的。”安檀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當初我爸爸突然離世,我接受不了現實,也是忍著不哭,但後來發現忍著不哭並不會把悲傷壓下去,反倒有可能釀出苦酒,等到繃不住了,淚落得比之前還洶湧,你現在的心情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