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當即打電話給張秘書,讓對方把能調動的保鏢全都安排到老宅附近來,專門負責在有人帶著寶寶外出時,保護孩子的安危。
梁冰冰看在眼裡,但是什麼都沒說,只在律師需要她配合時做了該做的事。
在此期間,段艾晴幫她找到了幾間合適的房子,她也有意去看,但偏偏趕上最近是雨季,不得不把計劃一推再推。
若是放在從前,梁冰冰肯定不會把淋雨當回事,她曾經是人群中盛放的玫瑰,不至於被一點雨水打倒,可現在不一樣了,千瘡百孔的心風一吹就會徹底碎掉。
在做完必須要做的事之前,她不敢再讓自己生病。
陳焱面對容宴西這邊的攻勢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在梁冰冰拒絕出庭後,向法院提供了親子鑑定作為證據,信誓旦旦的要求獲得探視寶寶的權利。
他在寶寶出生後,就沒怎麼跟這孩子接觸過,就連抱都不曾抱過一下,之所以能拿出這份證據,還是安排人回到他和梁冰冰的婚房裡,仔細搜尋了很久的結果。
梁冰冰在對他失望透頂之前,是回去住過幾天的,因此才會在寶寶根本沒睡過幾天的小床上遺落了孩子的頭髮。
律師面對這樣的鐵證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但也不敢直接跟原告律師協商,索性先給容宴西打電話彙報完情況,將做最後決擇的權力交還到了僱主。
“孩子還太小,原告的主張又只是擁有探視權,除非能夠剝奪對方撫養權,否則勝算不大,但就算能證明原告才是婚姻存續期間的過錯方,也還是達不到剝奪撫養權所需的苛刻條件。”
“我知道了,你儘量先拖,拖不下去了再說。”容宴西心知律師已經盡力,不得不暫時接受了現實。
安檀得知情況後,下意識的就抬手想要理一下散發,等摸到紋絲不亂的頭髮,才意識到這不過是心煩的表現罷了。
“我忽然有點贊成段艾晴的建議了,現在找人打他一頓還來得及嗎?”她也知道這不現實,解嘲般說道。
容宴西頗有幽默感的表示:“一頓不夠,依我看最好是能打得他失憶,直接再也不能出現在寶寶面前才好。”
兩人儼然已經以寶寶的監護人身份自居了。
梁冰冰得知情況後,則是自說自話的往下講:“我想見陳焱一面,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陪我一起。”
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提出跟寶寶有關的要求。
安檀對目前的情況有了解,自然是選擇答應,最終四個人在醫院對面的茶樓裡見到了面。
這個地方倒真是跟他們有點緣分。
陳焱見他們跟梁冰冰一起出現,感覺額角開始突突地跳,表情不善的說:“容總,現在官司還沒有打完,這樣私下見面恐怕不好。”
撫養權是民事案,原被告雙方如果能達成協議,是連法院都不必去的,這私下不見面的規則自然也鬆散。
容宴西帶著安檀在對面單點一壺紅棗茶,倒是神情淡然的說:“無妨,我們反正是不會說的。”
他自然而然的就把安檀列入其中了。
他們不會說,能往外傳的人可不就剩下一個陳焱了嗎?這是無形中加了層雙保險。
陳焱沉下臉來,隔著一點距離沉聲道:“容總,安醫生,二位點我的話,可以把話說得大聲點的。”
安檀立刻不卑不亢的反問:“如果影響案子的話,應該只會是陳先生你說出去的吧?”
陳焱碰了軟釘子,早知道不問了。
他們針鋒相對時,梁冰冰就自顧自的喝茶,她目光從眼前桌面上掃過,什麼都看,就是不看對面的人。
直到陳焱緩好神色說:“我記得你從前不愛喝茶。”
“人是會變的。”梁冰冰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