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算是喬裝改扮過,可陳焱卻是生怕沒人注意到他一樣的住在醫院裡,現在網路資訊傳播的速度那麼快,他們不被人注意到才怪。
陳焱頂著安檀的注視,還是那副滾刀肉似的態度,明知故問道:“安醫生,你有事麼?”
這等於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暫時沒有。”安檀毫不掩飾對他的厭煩,旁若無人的找梁冰冰和容宴西問起了病房裡發生的事。
他們三個僵持有一會兒了。
答話的人是容宴西,他儘量不帶感情色彩的把事情說清楚了。
梁冰冰從旁聽著,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角,因為目光被墨鏡遮著的緣故,一時間讓人捉摸不透她是在譏諷陳焱還是在自我解嘲。
安檀聽得窩火,她旁觀者清,看得出這是梁冰冰給陳焱的最後一次機會。
“看來我來的很是時候,見證人就多我一個吧,如果你們需要擬定協議,我那邊也有印表機和印泥,隨時可以幫忙。”
梁冰冰沒有阻止。
陳焱平靜無瀾的對她說:“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可以開始準備把梁氏的股份奉還,這樣總能讓你相信,我跟程前的事無關了吧?”
他視金錢地位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這時為了取信於梁冰冰,竟然主動要把費盡心思才拿到手的股份還回去,聽得她身心一恍,忽然對先前的念頭產生了動搖。
一直以來,陳焱就是幕後黑手的事只是他們的猜測,並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
有沒有可能這兩件事真得就是單純的巧合?
梁冰冰的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人非草木,她痛苦得太久了,呼吸都因為這個猜測變得急促起來。
協議最終還是沒有籤。
梁冰冰把所有的情緒藏在墨鏡底下,見陳焱再三否認,這才漠然的“噢”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安檀和容宴西選擇跟她一起離開。
陳焱目光灼灼的目送梁冰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然後按下呼叫鈴,讓護士幫他處理了掌心處留血的傷口。
比米粒還要更細小的玻璃碴子陷在了皮肉裡,清理起來是件很麻煩的事,但他從這痛苦中感到一陣快意,差點把護士給嚇到,幸好他及時察覺到異樣,又恢復了在人前戴著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