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秋嬋出院的事,沈君臨跟陸津天說了,不過陸津天當著他們的回答是:“再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麼情況的話,在回去。”
沈君臨也不強求,於是便也安慰秋嬋住下來再觀察幾天。
回頭,倆人隔開秋嬋,在走廊的樓梯口,陸津天又對沈君臨說:“如果這個月在等不到適合的眼角膜,那麼……就算今後會有,手術的機會錯過了,就很難康復了。”
一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瞬間在沈君臨的腦海裡炸開了鍋。
“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怎麼現在又來告訴我時間只有這個月?”沈君臨暴戾了。
陸醫生很篤定,“原本情況都沒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君臨,這事你別告訴秋嬋,我怕她心裡承受不了,你也別擔心,我到各大醫院去彙報一下這個情況,看看在這個月還能不能挽救。”
“彙報什麼啊?”沈君臨著急的說:“你直接聯絡各大醫院的院長,讓我來跟他們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要找到適合她的眼角膜。”
“那要不你現在跟我去辦公室,我們馬上就聯絡。”
於是,倆人風塵僕僕的趕去了陸津天的辦公室。
在經過樓梯拐彎處的時候,沈君臨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著,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他為秋嬋的事心神不寧吧,搞得自己整個人神經都恍惚了。
親耳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一直背靠著冰冷牆壁的人這才站了出來,看著沈君臨跟陸津天消失的背影,同樣偽裝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男人,大步朝vip級高幹病房走去。
走到秋嬋的病房門口,見裡面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他便也絲毫沒有猶豫的推門走了進去,他推門的聲音很小,腳步很輕,像一陣風一樣,不帶動一片雲彩。|
臨步站在她的床前,他摘下口罩,注視著床上的她。
病床上的人是睜著眼睛的,但卻看不見他的存在。
裴焰怎麼都想不到,她真的失明瞭,什麼都看不見了,連他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她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他心一澀,竟有種想跪地求她原諒自己的衝動。
是他,都怪他,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看不見她的面前,早已有他存在的位置。
伸出手,很想摟著她,很想去摸那張他愛得竟似乎瘋狂的臉。
喉嚨裡頓時就像被濃烈的酒精刺激了一樣,難受得他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靠近一點,再靠近她一點,修長的手指伸在半空中,距離她的臉就那麼幾厘米,而他,心裡揪痛得卻怎麼都觸碰不上她的臉。
“君臨,君臨是你嗎?”
倏地,她的聲音瞬間將他伸在半空中的手給震了回來。
他定住腳步,在她起身來時轉身要走,誰知道床上的人又安然的躺下,完全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秋嬋再次躺下,眉頭皺了皺,小臉上明顯有深沉的惆悵。
或許是最近心裡實在不踏實的原因吧,總感覺身邊有人,叫幾聲卻又沒人應,她突然覺得,沒有沈君臨在身邊的日子好忐忑,好難熬。
裴焰看著她的樣子,楚楚可憐得我見猶憐,心裡實在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抱她,給她安心,給她依靠,盯著她皺著的眉頭,他終究是忍不住,還是情不自禁的伸出了雙手。
然……
就在這時,那兩隻手還沒觸碰到床上的人身上,裴焰直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堅硬的抵上了什麼東西。
整個人站直身來,回頭一看,是空洞的槍口時,他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
沈君臨眼神示意他出去,別吵到床上的人。
裴焰沒想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