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給了他一記冷眼,轉身便拉門走了出去。
沈君臨撫額,趕緊捂著毛巾跟出去又把她給拉了回來。
“實話跟你說了吧,不冷,就是一個人睡著孤單,所以……”
秋嬋瞪他,“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過的?”
沈君臨啞語。
秋嬋也不想難為他,妥協了,轉身來將房間門推關上,瞥著眼前的大床說:“這床有夠大,我可以讓你跟我睡,不過……你思想最好純潔一點。”
“……”
秋嬋走過去,從抽屜裡拿出繃帶和膠布,走過來扯著沈君臨坐床上,一邊嫻熟的給他包紮傷口,一邊說:“你下次別這麼傻了,要是我真以為是賊,下手狠一點,你整個人都廢了,嗯?”
突然間,他像個孩童般在她眼前點頭,“嗯。”
她認真,謹慎,賢良淑惠的樣子,真的叫他好生動心,好想一把摟過她抱在懷中,閉上眼睛前是她,睜開眼睛來看見的也是她。
她幫他包紮好,收拾起其他東西說:“你趕緊睡吧,我去樓下抱被子上來。”
沈君臨沒吭聲,她出去了,不一會兒抱著被子上來了,關上房間門,在睡覺前,又盯著他擔心的問了句,“額頭還痛嗎?”
他搖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居然喜歡這樣安靜的欣賞著她平易近人的模樣,不動其他理念,哪怕就這樣一輩子,他也願意。
秋嬋爬上床來,壓著他的身子躺下,給他蓋上被褥,像照顧一個孩子般,等他睡著了不會感冒,她這才關燈,隨即也躺在了他的旁邊。
就這樣,兩個雖躺在同一張床上,沒有肌膚的接觸,沒有肢體的交纏,但彼此都覺得很安心,很舒適。
更覺得窩心的是沈君臨,她的舉止,讓他心底一陣暖流來襲,心底享受的那種美意,天倫,幸福,全部在她給自己蓋被子的那一瞬間踴躍出來。
黑夜中,他偏移著腦袋,靜靜的注視著她映襯在微弱亮光下的輪廓,就那樣注視著,直到不知不覺的沉睡過去。
翌日
沈君臨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坐起身來,捶捶還有些疼痛的腦袋,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床頭櫃上,那一套整整齊齊疊著的軍官制服上。
看到那一套制服,沈君臨心底有說不出的感觸,他垂下頭,心中的苦澀越發的加深。
他記得,剛跟她結婚的兩年時間裡,每天早晨,即便不是睡的同一個房間,但她總會在他醒來前,把他當天要穿的衣服都備好放在床頭櫃上,以至於他都習慣了自己身上穿的點點滴滴都要她來侍候。
後來沒有她的日子裡,他一直都不習慣,每天穿的衣服褲子,都要翻一大堆出來才勉強找到一套適合他自己穿的。
在後來,那樣頹廢的日子實在難熬,於是他便天天的回想著有她的日子,以至於到後悔莫及。
現在,日子好不容易又恢復了跟她新婚時期的那個模樣,他說什麼都不會像曾經那樣了。
他要向她證明,向孩子證明,向軍區裡的所有人證明,向蕭揚證明,向全世界的人證明,他到底配不配做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甚至是一個國家的集團軍長。
他若要真不配,那全天下就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配。
***
穿好了秋嬋給他準備好的制服下樓來,餐廳裡,兩個孩子正在吃早餐,秋嬋則坐在旁邊等他們倆。
看到沈君臨,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爸爸,你額頭怎麼了?”
沈君臨摳摳鼻樑走過來,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昨天晚上不小心撞牆上了。”
目光落在秋嬋如花般笑靨不拘的臉上,怎麼說呢,大清早起來看到那副微笑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