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百戰深吸了一口氣,將她纖小的身子抱得更緊,當他把一切知道的真相都說不來的時候,她會不會撒手而去?即使這裡無路可走,他也寧願要之前那種平靜而幸福的感覺,而不是行同路人:“旖兒有癇證。那天,應該是旖兒癇證發作,但是剛好遇到搬進尚書府,所以沒有丫鬟們侍侯……”
他簡單地將旖兒死的原因告訴了瓏髓,下了結論:“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瓏髓異常激動,“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話,為什麼二孃非要說是我娘掐死的?為什麼連你也說看著我娘掐死的?”
“我不知道旖兒有癇證。”他當時才多大,五六歲而已,他以為他看到就是真相,可誰能想到真相的背後竟然是一個意外,還有另一個人故意地操控。
“那麼爹應該知道!爹應該知道旖兒有癇證……為什麼他都不說……”
“爹?髓兒,爹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沒有感情,沒心腸,無論是親情、愛情、友情……任何的感情都進入不了他的世界。包括永昕,他要她不過是為了控制和鞏固自己的地位,至於她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應該是說,所有的人是死是活,他都無所謂。就像是蠱,尚書府就是裝蠱的罈子,讓蠱物在裡面鬥吧,死了就扔掉,活著的也不會看一眼,所有的一切之於他從來什麼都不是……”即使他曾經說出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永昕,那也不是因為愛,他印象中的凌行宸本質和岩石沒有區別。
鐵石心腸。
成親,那是作為人必須的過程;歡好,那是作為人必須的過程;生下孩子,也是作為人必須的過程;以後子孫滿堂……這些之於凌行宸來說都是人活著時的必須,實際上不具備任何的意義。
他按照人的規劃來生活,讓自己非常地像一個人,但又做不到人應有的一切。
“怎麼會……”瓏髓難以相信。雖然她也曾經疑惑過,尚書府是爹的尚書府,但是僅是如此而已。
細細想來,尚書大人是什麼樣?他說話是什麼聲音?他會笑嗎?他喜歡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見他?
在尚書府裡他是被塑高的天神,被崇敬,而天神是什麼樣的呢?發現……竟然腦袋裡一點影象都沒有。在那官袍下的人臉,竟然沒有五官?
因為他是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所以他才不管,不管二孃對娘做過什麼?不管百戰對她做過什麼?不管孃的失心瘋需要人照顧,也不管自己的女兒的死因……因為這些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不管,讓二孃變本加厲?他有沒有過他的不管,讓自己被他兒子殘忍的對待?他有沒有想過他的不管,害得她失去了女兒,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瓏髓混亂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恨誰才對?
沒錯,百戰是兇手,但是真正地藏在黑幕後,明明能夠阻止一切發生,偏偏視而不見的真兇,卻是那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
那麼娘呢?娘應該早就認清了凌行宸的真面目,為什麼她不回宮?即使太后奶奶臨終前再一次問她,她都失心瘋了,為什麼還要替凌行宸說好話:“夫君對我很好。”
她亂地不知道怎麼找到這一團亂麻的線頭。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好象一切變得突然不只是恨那麼簡單?
她找不到頭,也找不到尾,陷在迷宮裡走不出來。
百戰發現了她的混亂,他拍了她光裸雪白的後背安慰她,也肯定自己的決心道:“髓兒,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們離不開這裡,好好的和我一起在這裡生活,好不好?”
好?還是不好?
瓏髓答不出來。她想去問個所以和究竟,偏偏能夠問誰呢?
百戰輕輕地推起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