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很快就將那絲異樣的感覺強壓了下去,必須要把孩子打。
瓏髓憤恨地瞪他,好狠的他,好狠!
大夫捻了鬍鬚,細細捻脈,終道:“可以了。”
一下子明白過來的瓏髓不由得對百戰大吼:“我不打!我死也不打!!”肚裡的孩兒就像是她自己一般,如果孩子死了,她也會死掉的。
他要打掉的不是孩子,而是活生生地殺了她。
“由不得你。”大掌鉗制住她的掙扎的動作,之前已經熬好的藥汁被大夫的徒弟端到面前,百戰伸手接過來,將白瓷碗送到她的唇邊,命令道:“喝了它!”
不!
她咬緊了牙關,死不開口,她不喝,不喝,她不要被殺死,不要。
不知道娘懷上她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要被人強灌墮胎藥?如果是的話,以前娘懷她的時候都不喝,那麼現在她也不喝。
“張嘴!我要你喝了它!”百戰狠狠地命令,她的倔強在他眼裡猛然抽疼,他在殺了她和他的孩子,是的,他是兇手。但是如果不喝了這藥,她生下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是個畸胎。
瓏髓被他抓著頭頂的頭髮,被迫仰頭看他,她死不開口,只是搖頭證明自己的絕不會喝。
他被激怒了,失口說:“我告訴你,你得喝了它!!你肚子裡的是個畸胎!!你懂不懂!!!”
她突然眉眼笑起來,嘲諷地笑,彷彿是在說:我不會相信的!你為了要折磨我你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不會相信你的!
固執的眼神,讓他無可奈何。
只有將藥碗交給一旁的大夫端著,自己強行用手扣住她的兩頰,用蠻力將她的口唇撬開。
“不……”話語未落,他取過大夫手中的藥汁,強行將藥灌進了她口中。
瓏髓誓死不喝,灌進去的藥全部都被她吐了出來,從嘴角流到胸口,溼了一大片。這大冬天的,也不怕會受風寒!
百戰管不了那麼多,他要她喝下去,畸胎,無論如何都不能留!
瓏髓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的手不能動,如果能動,她一定要把碗打破,她不要喝,不要喝。
百戰仰起瓏髓的頭,再度把藥汁灌進她的口中,在她要吐出來之前,快速地合上她的口,用手封了她的口鼻。
“喝下去!”
被捂了口鼻,呼吸困難,只要她喝下去,喝下去他就會放手,她就可以呼吸到空氣,她就可以活下來,但是……
孩子呢?就會死嗎?
娘呢?娘以前被這樣對待過嗎?
不!!
她寧可被他活活捂死,她也不要嚥下口中的藥汁。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孩兒,娘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沒有流淚,坦然地接受自己或許會被她捂死的結局。
“你嚥下去我就放手!你給我嚥下去!”他幾乎是咆哮的懇求她。
她不咽。
不咽。
我寧可被捂死,我也不要嚥下去。即使她快要控制不住想要吞嚥的動作,依然用精神力強迫阻斷了這份渴望。
我陪你一起死。
別怕,別怕,有娘在,別怕。
“髓兒,你嚥下去!!!”他被她逼的要發狂了,是個畸胎為什麼要留著,為什麼要留著?他都能夠放棄,為什麼她放不下?這個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為什麼她要這麼固執?
不能咽,死也不能咽,娘能將她生下來,她就能將孩子生下來。
不能咽!
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手中斷送性命嗎?
好,瓏髓,你贏了,你贏了!!!
他懊惱地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