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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個人瘸著一條腿回來。董傳德惱了,要處置滕風華。

“滕風華果然是在董傳德那裡啊,”衛澄海皺了皺眉頭,“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我就納悶,一個文人,他去湊的什麼熱鬧?”

“山上的兄弟都知道,滕先生是個共產黨,”鄭沂說,“那個兄弟說,董傳德揚言要把滕先生送給維持會呢。”

“他不敢,”衛澄海淡然一笑,“他那樣的人是不敢輕易得罪共產黨的。”

“他什麼不敢幹?”鄭沂哧了一下鼻子,“前一陣他還打過馬保三的游擊隊呢,那倒是共產黨的隊伍。”

“不是聽說他後悔了嗎?”衛澄海這樣說著,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我聽那個叫螞蚱菜的炮頭說,他那是在攪渾水呢,”鄭沂說,“現在這小子狂氣得狠,揚言嶗山是他的,什麼日本人,國民黨,共產黨的,他全不打聽,誰敢碰他,就是一個死。”彭福蔫蔫地說:“滕先生惹不起他,還不趕緊走?”華中笑道:“滕先生就是走了,謝家春也不能留在山上讓你惦記著。”彭福被嗆了一下,摸著胸口直咳嗽。大馬褂舞著乾柴一般的胳膊無聲地笑,笑著笑著就軟在了地上,像一塊沒洗的抹布。衛澄海用腳勾起了他:“以後你就沒有機會抽大煙了。”大馬褂哎喲一聲又躺下了。衛澄海沉吟片刻,衝鄭沂一點頭:“後來你上過山?”

“上過,沒見著董傳德,見著滕先生了。”

“跟他說過話?”

“滕先生不認識我了,我說我是山和尚,就是當初跟你一起去過山西會館的山和尚。他搖頭。”

“你沒提我?”

“提了。我說,衛大哥有來這裡‘掛柱’的意思。他很謹慎,說他不認識你,估計是害怕我是個探子。”

“後來你再沒上過山?”衛澄海問。

“螞蚱菜又帶我去過幾次,有一次差點兒見了董傳德,”鄭沂忿忿地說,“前天晚上,我買了一壺好酒讓左大牙去請螞蚱菜,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提出要去見見董老大。螞蚱菜答應了,讓我在山下等著,自己先上了山。等了好幾個鐘頭,螞蚱菜下來喊我,說董老大有見我的意思。我跟著他剛走到飛雲澗那邊,從山上下來一個兄弟,說董老大臨時有事兒出去了,讓我改天再來見他。我估計這個小子是在跟我拿派頭,他不想見我了,他覺得憑他的身份,他應該見的是你……我感覺再這麼耗下去就沒多大意思了,今天一早就奔了回程。誰知道我去紀三兒那裡拿子彈的時候……”“拿什麼子彈?”衛澄海打斷了鄭沂。

“怎麼了?”看著衛澄海警覺的目光,鄭沂吃了一驚,“他不是你的夥計嗎?”

“我問的是,你去他那裡拿的什麼子彈。”

“不是你一直沒回來嗎?搬家的時候我怕麻煩,正好紀三兒去找你,我直接讓他把那個裝子彈的袋子拿回家了。”

“他知道咱們的事情?”衛澄海皺緊了眉頭。

“我跟他說了。衛哥,我怎麼覺得我這事兒辦得不是那麼俊秀,咋了?”

“沒什麼,”衛澄海簡單把紀三兒跟來百川有勾當的事情說了一下,笑道,“不關你的事,繼續說你的。”

鄭沂懊喪地嘆了一口氣:“好傢伙,他還有這麼一出?我說有一次我去龍哥那裡,聽見華中他們說有一次他們上嶗山‘別’來百川的大煙,半夜遭遇鬼子和義勇軍的事情嘛,原來是紀三兒這小子在背後搗的鬼……他孃的,我還真沒看出來呢,這是個漢奸坯子。”

上卷 忍無可忍42(2)

衛澄海說,當年他跟紀三兒一起拉黃包車的時候,一個兄弟從酒樓“順”了幾瓶洋酒,因為喝酒的時候沒喊上紀三兒,紀三兒惱了,當晚就去警署把那夥計告了,結果那夥計被打得以後再也拉不了黃包車了。當時衛澄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