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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夜色裡,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借著手機燈光一路跑進了一棟寬闊的建築,直接大喊一聲:「顧寄青!」

然而沒有人應。

他頓時記急得人都快瘋了,正準備給顧寄青打一個電話,卻突然看見走廊盡頭突然亮起了燈光。

那一瞬間,他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推開門,看見有人站在燈光下,穿著顧寄青和他第一次遇見時的那件舞衣,背對著他,衣襟微斜,露出瘦削凜然的白皙肩頭,然後緩緩側眸。

白紗若隱若現,勾出纖細伶仃的曲線,眼角輕輕挑起,紅痣瀲灩,帶著天真的媚意和疏離的清絕。

那是一種足以混淆性別的極致的美。

一如五年前一樣,他怦然心動,甚至忘記了呼吸。

只是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那時候他尚不知情為何物,不知道自己喜歡上的到底是,也還沒有來得及看見那支據說驚艷四座的舞。

但五年後的他,明白了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緣由的一見傾心,也是幾次三番的在劫難逃,他喜歡的是顧寄青,也只有顧寄青。

他也終於看見了屬於顧寄青的舞。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的身體可以那麼柔軟,而柔軟之中又是極致的力量,以至於即使他穿著外行人眼裡以為女孩才會穿的白紗的舞衣,跳著最柔軟孤獨的舞蹈,卻也不會讓人忽視他的性別。

那是屬於顧寄青身上獨有的溫柔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最簡陋的舞臺,最簡陋配樂,可是那種獨屬於顧寄青的美,也讓他在柔和的燈光下,迷人得讓人不得不沉淪。

周辭白沒有更多的話可以去表達,他只是想起路平曾經說的,顧寄青在迎新晚會上的舞美得跟個天仙似的。

他當時不以為然。

現在卻覺得毫不誇張。

可是仙子為他落了凡塵。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周辭白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幸運的人,而人類與生俱來的佔有的劣根性,讓他快要抑制不住體內瘋狂想要佔有和撕毀的衝動。

於是當音樂結束的那一刻,當顧寄青轉身看向他,舞衣凌亂,額角泛著潮濕,面頰暈開桃花色的紅意,眸光勾起瀲灩的媚意時。

周辭白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他,放到了壓腿的欄杆上,然後就深深吻了下去。

沒有等他說出一句話,也不容任何的反抗,吻得強勢和洶湧,像是恨不得將顧寄青揉入骨血裡。

因為那是他無法用任何言語表達的洶湧的情慾,愛意,和痴迷。

他想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比顧寄青更好。

而顧寄青則輕輕地摟住他的脖子,溫柔地化解了他所有的衝動莽撞。

無人的校園裡,一切都在安靜地洶湧著。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周辭白才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顧只只,我明天賠你一件新舞衣好不好。」

第58章

顧寄青沒有說好。

但周辭白最後還是賠了一件新舞衣。

因為儘管他記得這件舞衣是顧寄青媽媽做的,所以很注意地沒有弄壞,但是卻怎麼都不肯讓顧寄青脫下來,所以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弄上了一堆汙漬。

而當顧寄青背抵著酒店的落地窗,難以招架地報復性地用力咬了一口周辭白肩頭時。

周辭白不但沒有鬆開,還啞著嗓音低聲問道:「顧只只,你今天為什麼突然想到給我這樣的禮物。」

顧寄青像是試圖讓他心軟一點一般,額頭抵著他的肩,用最後的力氣輕聲說道:「因為我想再早一點遇見你啊。」

這是一句輕描淡寫陳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