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不敢還是不屑?”
張小蝶斜睨了他一眼,“有何不敢,為何不屑,我發愣是因為不沒有見過這樣排場的小攤一條街。”
他不置可否得微微挑眉,沉聲道:“挑一家。”說罷就徑直往衚衕裡走去,張小蝶緊跟其後,絲毫不因為這裡的簡陋和粗鄙而感到難受。
他挑了一家比較靠後,稍微清靜的小攤吃麵,要的很簡單,一碗陽春麵,張小蝶也不挑剔隨他一樣。
面上來了,文謹拿起那被用的細細竹筷時,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隨即看她,卻見她完全不介意,拿起竹筷,用手一擦就開始吃麵,他不作聲,也抽出筷子,用手擦筷子就吃起面來。
張小蝶吃的很安靜,速度快,卻又不粗鄙,這讓他感覺很奇怪,“很好吃?”
“還好!”她吃飯時,不是很喜歡說話,孤兒院養成的習慣,再改不了的。
“那你吃這麼著急?”
世家子弟要求行事做事都要有高雅二字,這樣吃東西,雖說不上粗鄙卻也同高雅無關。
“節約時間!”她想都不想就回答出了這話,讓他有些聽不明白。
“時間?”
張小蝶意識到說話出錯了,忙更正解釋道:“時辰,我吃東西時,總是說話不清楚。”
他微微點頭,隨即埋頭吃麵,這面的味道確實一般。
這時候,三個商販打扮的人進了小棚,找了個小桌坐下,要了東西后就開始聊了起來。
“聽說了嗎?又要開始嚴加盤查了,說是有西域細作扮成商販混進城了。”
“唉,這叫什麼事兒啊,生意才好些,又弄得雞飛狗跳的,夜裡又該宵禁了。”
“可不是,入夏了,錦官城的夜市就開了,現在宵禁,生意又不好做了,我媳婦還說今年叫上孃家人一起多扎些河燈之類的讓我賣,現在有事沒事的宵禁可苦了我們這些小商販了……”
喝完麵湯的張小蝶聽到宵禁兩個字,心裡一緊,忙問道:“大哥,這裡常常都有宵禁麼?”
商販見她年紀不大,竟問這麼個問題,頓時樂了,“看,人家小孩都不樂意了,這一宵禁,大人不好過,小孩也不高興了。”
另一個商販喝了口燒刀子,笑著說道:“小孩你還想帶著漂亮姐姐出來放河燈麼,那可不成了。”
張小蝶頓時汗了,這裡的民風真是開放,連小孩子的玩笑也這麼開。
她偷偷看了眼文謹,只見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安靜吃麵,就那麼簡單的動作卻透著與別人不同的優雅。
像是知道她在偷看,他緩緩放下了筷子,本欲要叫老闆結賬,卻瞧見張小蝶那乾淨的碗麵,隨即又繼續將碗中剩餘麵條吃完才結賬離開。
路上,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讓張小蝶能與自己並排而行,這個轉變讓張小蝶覺得很奇怪。
之前的他,雖然和她同行說話,卻從不會放慢腳步體貼地等她,反而像是故意要和她拉開距離,刻意的要保持一段距離。
可現在,他怎麼就轉變了?
張小蝶心中不由得納悶:“之前我有錯過什麼,他怎麼又變了?”
兩人就這麼一路走著,說是逛街,可張小蝶卻覺得他不是,因為一路走來,他的目光中總是帶著打量和思索,令她想起了當初某領導到公司視察工作。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麼?
這個疑問在張小蝶心裡擴大,好幾次她想問,話到了嘴邊卻又止住了。
他似乎知道她的欲言又止,卻又不理會,只與她一路閒逛。
夕陽西下,看看天色,張小蝶有些慌了,出來這麼久了,她和秋言應該回去了,若是太晚,也不知道秋華勝會怎樣,想起那溫潤的笑臉上掛著暴怒,她的心頭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