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一樣,永遠充滿元氣爭強好勝的你,會痛苦死的!”
對於藤井吉的說法,三井惠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強笑說道:
“也許我可以去留學,做個不婚主義者,我的爸爸和媽媽,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聽到三井惠這麼說,頓時藤井吉忍不住笑了,反問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意義何在呢?”
“你之所以抗拒和那個年輕人合作,出言不遜大喊大叫,還不是因為你的父親?現如今會社內部的鬥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而你的父親,是堅定的拒絕和他們合作的派系頭領,所以才能獲得一些支援。”
“我承認,從長遠來說你父親的決策沒有錯,和他們的合作,給他們輸出的那些裝置和技術,最後都會成為殺死我們的刀劍,但問題在於,眼前的利益太大了,面對他們如此巨大而且空白的市場,誰能不心動呢?”
“再加上官方的推動,跟隨你父親的人只會越來越少。”
“你們這一脈已經逐漸式微,如果你選擇不結婚,作為獨女的存在,沒有一個婿養子,誰能成為你父親的心腹呢?”
面對藤井吉的聲音,三井惠似乎迷茫了,只是不斷的搖頭說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只是知道,如果我父親現在就放棄他的立場,瞬間他的羽翼就會作鳥獸散,而我作為女兒,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而已。”
“我們的那幾位兄弟、競爭者,被分配的目標一個是印度尼西亞、一個是加拿大、一個是華夏,從運輸成本而言,我們已經不佔有優勢了,如果再花如此大筆的灰色費用來爭取王燁,對我父親的影響太大了!”
“而且,雖然我和他接觸只有一次,但是我莫名的非常肯定,他報出來的價格,是絕對壓不下去的,哪怕他不做這單生意,而且雖然他提出了一千萬和兩千萬這兩個選項,但是其實只有一個選項,那就是兩千萬。”
“如果我們選了一千萬,就算是能見到薩特勒,肯定也不會成功的,除非到時候我們再給他一千萬、乃至是重新再給他兩千萬,這單生意才有可能做成。”
“最後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才達成了這筆交易,於我而言是勝利,但是卻會成為我的那些叔伯兄弟,攻訐我父親最有利的刀劍,他反對和那邊合作,而他的女兒,卻反其道而行之?”
此時此刻,藤井長長的嘆了口氣,因為事實正如三井惠所言,沒什麼好辯駁的。
最後,三井惠突然笑了笑,坐在座位抱著肩膀低著頭說道:
“也許我身為一個女人,真是不適合從事這種工作,起碼那一刻我的憤怒是真的,我只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壓抑而已,這才是原本的我啊!”
“就算這一輪考驗過了,還有下一輪、下下一輪,我何時才能自作主張?何時才能幫上父親的忙?”
“我看不到希望了,不如就這樣放棄吧!”
“起碼,我沒有給他添麻煩,不是嗎?舅舅?”
那一刻,藤井只感覺心臟難受的厲害,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三井集團的歷史已經有三百多年了,尤其是近代時期,從二次大戰開始崛起,內部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分支,再加上這些年吸收進來的新公司,就比如豐田,導致權力傾軋和爭奪日漸劇烈甚至是血腥了起來!
“說實話,你父親太固執了,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時代的浪潮絕非一人可以阻擋,和他們的合作、進入他們的市場,必然是會社未來的重點,其實你的父親,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現如今他的改弦易轍,不是沒有機會。”
長久的沉默之後,藤井嘆了口氣如此說道,又是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