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憐惜二老太夫人當年死了夫君,又死了兩個兒子,所以她對於西院人的舉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她看來,跟人命比起來,一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值一提。
可最近這兩年,西院的人是越來越過份了,見不得東院的人拿出一丁點的好東西。
那對梅瓶有半人多高,價值四百多兩銀子,還是老夫人當年的陪嫁,老夫人極喜歡。
前幾日,老夫人得知秦世子沒了性命之憂後,因為高興,想要在屋裡添置一些喜氣的東西,就從倉庫裡翻了出來擺放。
這才剛拿出幾日,就被眼尖的二老太夫人給借了去。
說是借,其實就是拿,有借無還的那種。
大夫人見東院裡的東西,一件件的都成了西院的,這心疼的就快揪了起來。
她是老夫人的長兒媳婦,老夫人的東西,多半都是留給她的,如果都被西院的人要了去,等老夫人百年之後,還能留下點什麼啊?
大夫人心疼,可老夫人還是那個態度。
她嘆了一口氣道,“一些身外之物罷了,拿走就拿走吧,我庫房裡還有一對五彩翠鳥瓶,一會兒你找出來擺著。”
老夫人後面的話,是對著青玉說的。
大夫人更著急了,撇了撇嘴,道,“拿出來也是給別人,不如不拿出來。”
依她看,屋子裡什麼擺設都別放了,看西院的人還怎麼算計東院的東西。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又嘆了一息,對青玉揮了揮手,意思是‘那就別拿了’。
二老太夫人來跟老夫人討要東西的事情,很快就從銅珊的嘴裡,傳到了安寧的耳朵裡。
銅珊是去大廚房裡拿飯食的時候,聽大廚房裡的幾個粗使小丫頭在悄聲議論時聽來的。
銅珊撅嘴道,“世子夫人,西院的人真是討厭,那麼珍貴的東西,她們說借了就借了?”當她們家世子夫人是傻子呢?
“白日做夢。”她又嘀咕了一句。
安寧笑道,“喜歡白日做夢的人又不是她一個。”
貌似二姑娘的夢做的更美一些。
不知道被鎮北侯府的人知道二姑娘在算計她的東西,鎮北侯府的人會怎麼做呢?
算計恩人的東西,恩將仇報也不為過吧?
鎮北侯府的人可都是大大咧咧,直爽兇悍,容不得自己人有一點兒小心思存在呢。
銅珊還悄悄道,“我聽說,二姑娘也跟老夫人討要世子夫人的那兩件東西,被老夫人拒絕了。”
“二姑娘哭了一頓,說她的嫁妝都沒有世子夫人的一半的,她實在是沒臉出嫁,她還是一等國公府的嫡女,而世子夫人只是一個二等侯府的嫡女,還是外來的鄉野丫頭,嫁妝都比她高。”
“後來,老夫人就從她的私房銀子裡給二姑娘添兩千兩銀子的壓箱底錢,二姑娘這才沒有繼續鬧了。”
安寧聞言,面色僵了僵,“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小鳥兒只跟她說了二姑娘討要煙霞雪緞和水晶石首飾的事,給壓箱底兩千兩銀子的事,小鳥兒可是一字沒說。
銅珊嘿嘿笑道,“孟娘做給我們吃的綠冰糕,我留下一小碟拿去給了青玉姐手底下的一個小丫頭吃,那小丫頭說的。”
這兩天,她可是用孟娘做的點心,賄賂了不少的人脈,雖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丫頭,可她們都是在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大姑娘的院子裡,給大丫鬟打下手,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少。
安寧伸出一根中指,點了一下她額間,笑罵道,“鬼靈精。”
其實,不用銅珊去討好人,去發展人脈,她也能從小鳥兒那兒,知道這府裡每個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比如,二老太夫人捧了一對梅瓶回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