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你惡意炒作、歪曲真相,讓大家誤會小綿和基地,我也不會想要退出!」再也按捺不住積攢在心中的怨氣,溫晞向他怒斥,「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從來看不到你身邊的其他人,我也不會想要逃避!」
「既然你覺得是我歪曲了真相,那我今晚給你機會,讓你去說出真相。既然你覺得我的眼裡看不到除我以外的其他人,更看不到徐綿的痛苦,那我今晚給你機會,讓你給徐綿一個被看見的機會。」
從容淡定的談行止,竟然也會有這樣激動的時刻,每一句話都用了他最大的力氣,近乎失控:「你究竟是在責怪我,還是用我當藉口來逃避現實,不想面對?那我告訴你,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錯在我讓尤未炒作『異裝癖』,錯在我自私自利,不顧他人的感受。但今晚,你要是不敢站在慈善晚宴上開場,那就都是你的錯。錯在你沒有勇氣澄清真相,錯在你沒有勇氣相信你自己做的是對的,錯在你從來不相信你是最棒的。」
溫晞不知自己是從他的哪一句話開始哭的。
但她就是流淚了。
「既然取名sissi,你就應該像個公主一樣,高傲、勇敢、美麗得不可方物。」談行止鬆開了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現在還要跳車嗎?」
只是思考了很短的一瞬,她從他手裡抽過講稿,卻轉眼便在他面前撕個粉碎。
談行止的眉毛驚異地上揚,可她卻坐直了身子,像個真正的公主:「我不要講稿。今晚,我自己說。」
「什麼?晞晞出去了?可是我沒有來接她啊。」在酒店的聶子騫聽見艾琳這麼對他說,仿如晴天霹靂,「她走的時候是怎麼對你說的?」
「她就是說你來接她出去散心。那她……為什麼要騙你?她是不是受人脅迫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先不用了,我再打她電話試試。」
聶子騫掛了電話,發現溫晞還是沒有回他的微信。他沉思了一會兒,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喂,是我。」
「我也正想找你。姓談的今晚突然要舉辦慈善晚宴,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你也出席一下吧,邀請函我已經搞到手了,現在應該送到你酒店前臺了。」
「什麼主題的慈善晚宴?」
「好像是導盲犬主題的?還以為他能有什麼新鮮花頭,難道以為搞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就能打動小姐?幼稚!」
「我也覺得他很幼稚。」聶子騫沉聲道。
他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是談行止帶走了溫晞。
想用一個慈善晚宴討溫晞歡心?
談行止,你白日做夢。
「他想玩,那我奉陪到底。」聶子騫轉向衣櫃,開始挑選西裝。
既然談行止不聲不響把溫晞帶走了,那他就要在晚宴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溫晞從他身邊帶走。
「對了,聯絡上你們少爺了嗎?還是沒訊息?」
「沒呢,真不知道這次他藏哪裡去了。」那端的聲音有了些許煩躁,「那你好好準備,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嗯,謝謝。」
聶子騫剛選好一身印花繁複的西裝,就聽見門外門鈴響起。
「我不需要roo service,謝謝。」
他沖門口喊了一句,但門鈴聲並沒有停止。
只得放下西裝,聶子騫走向門口,不情不願地開了門:「我已經和前臺說過了,我不需要roo service……」
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呆若木雞,按著門把的手直直滑落下去。
他本應遠在大洋彼岸的母親,溫婉端莊地問他好:「下午好,子騫。今晚有安排嗎?陪媽媽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