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白晨風瞪了他兩眼,只留下四個字,就再也沒理他,轉身準備回臥室。走了沒幾步卻看到林空空站在門前,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
“你怎麼出來了?你又不穿鞋子。”他說著話進了臥室拿出拖鞋,俯身替她穿上。
“放了我……”她低聲說。
正俯著身子的白晨風聽了她的話,緩緩的起身,看著她問:“你在說什麼?”
“放了我……”她重複。
“你……沉默了這麼久,和我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我放了你?你也覺得我的愛是牢籠、是枷鎖?為什麼……我在重新悔悟,悔悟自己以前做的一切,難道這還不夠嗎?”
“放了我……”她說的還是這一句。
白晨風瞬間覺得力氣被抽空,他無力的靠向牆壁,很不甘心的握拳,指甲都陷進手心裡。
康辰軼看到她也大步走了過來,他也沒什麼能和她說的,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遍。看她愈發消瘦,只有腹部突兀隆起的模樣,心,不可控制的一疼。
他何嘗不知她不是自己可以喜歡的人?可他畢竟年少,無法把感情看得那麼透徹,只知道喜歡就是喜歡,即使喜歡了自己不該喜歡的人,即使得不到她,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白晨風看看康辰軼的眼神,那裡面的疼惜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再想想她說讓他放她走,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彷彿自己是棒打鴛鴦的惡人一般。
他壓抑住自己暴怒的情緒,伸手輕輕護在她的腹部上,聲音不算溫柔:“這裡面有兩個小生命,我是爸爸,你是媽媽,我怎麼可能放手?”
林空空本來無神的眼睛變得更加暗淡,她轉身回了臥室,脫鞋、上床、睡覺。
“你滿意嗎?”一向溫文爾雅的康辰軼,很少說這種帶有挑釁的話,可見他此時的憤怒。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白晨風的情緒更不好。
“我只是想給她換個環境,讓她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在說什麼?難道我沒有讓她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
“難道有嗎?你現在和囚禁她有什麼兩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不是有心理疾病,不需要心理醫生,她只是不想見你,在逃避你。你把她交給我,我保證給她最好的照顧,等到她想見你的那天,我絕對不會攔著。”
“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恕不遠送!”
康辰軼不理他的話,徑直進了臥室,他站在床前對林空空說:“我知道你沒睡,也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你告訴我,你想和我走嗎?”
林空空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他,很冷漠的說:“我要離開是不想再見他,以及和與他有關的一切,而你也在其中,你若真心為我好,就勸他放我走,而不是口口聲聲的要帶我走……”
她的冰冷和拒人於千里之外,康辰軼感受到了,他不僅不惱,反而更加心疼:“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我就儘量如你所願。”
“我不強求你幫我,只是,你若幫不了我就不要給我希望,空口的誓言,我已經聽過太多太多了……”
林空空說完話翻了個身,背部朝向康辰軼,拒絕的意思明顯。
白晨風的性格她很清楚,他決定的事只怕沒人能左右,所以,她無聲的抗拒著,把整個人都封閉起來。
她何嘗不知道這是下下策?可她已經沒了其他法子,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又能指著誰來拯救她?
她也知道這時候的自己很灰色,甚至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患了心理疾病?因為她的眼睛裡只能看到,拘禁著她的牆壁和傷害了她的人,其它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她也想過透過傷害自己來折磨他,可她不能那麼做,因為她是一個母親。她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