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你沒事吧,要不你還是回去……”瓏霜一手掌握方向盤,另一手空出來抽紙巾給我。
我把手中的紙巾抓成了一團:“不!我要跟你去!我必須去!”
就算瓏霜在半路把我扔出車外,就算是爬著我也要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害怕言緘默會出事,但內心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他是我無法離開的,我絕對不能失去的。
我要看到言緘默平安無事,才能心安下來。
言緘默、言緘默、言緘默……
……
車子開到半山的時候,前方就堵車堵得水洩不通了,遠遠看見一片閃爍的紅色燈光,以及救護和消防兩種車的身影。
一紅一白的顏色,在我的視線中交錯,像兩道鋼針,穿透了我的身體,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凍得凝固了,只有盈眶的眼淚,證明我的身體還是有溫度的。
不!
不要!
不要像我所想的那樣……
我瘋了一樣開啟了瓏霜的車門,在重重車輛之間的間隙中,朝著燈光最刺目、至豔麗的那個地方衝去。
腦海中的畫面像打翻的油漆桶,一下子倒了出來。
不是一點一滴,而是洶湧得來,來得我根本無法接受。
最後成了混沌的一片。
疾風飛速地從我耳邊切割過去。
清晨的天空被和煦的陽光暖化。
天邊最亮的那一抹金色出現得太不合適。
周遭人絮絮叨叨的聲音無法阻擋地灌入我的耳中。
“怎麼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啊?”
“是醉駕嗎?那輛車就這麼衝了下去。”
“名車啊,敢在觀月山飆車,嘖嘖嘖,現在的有錢人都不把自己的生命看在眼裡,再多的錢,也買不回失去的性命啊。”
“車子出故障?會不會是仇家搞的鬼?”
“這樣忒狗血了吧?”
故事的結局只有一個,可進了不同人的腦海世界,演變成了不一樣的版本。
我更是像發瘋一樣往前衝著,再前面的路段已經被封鎖了一半,車輛只能逐輛逐輛地通行。
我捂著下半張臉,為的是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可那些該死的液體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從我的指縫中洗涮過去。
“言緘默——”
我幾乎想衝過去,被旁邊的警察拽住。
“小姐,你要幹什麼,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我努力壓抑著哽咽:“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一下,這輛車的車主,是不是……”
“從這麼高的懸崖連人帶車摔下去,怎麼還能生還?”
哭泣已經代替了我所有情緒,我幾近崩潰地跌坐在地,麻木地注視著淚水將柏油地的顏色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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