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龐世涓將年二人安頓好之後，各種體檢、24小時觀察、高強度會議研究如火如荼的展開。 年更益對於自己被研究是知情的，他在出廠前就見識過人類檢查新物品的好奇心。他也很熱心的配合龐的工作。另外，他也正式開始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 重陽並無二話，專心格物。重陽節計劃組組員包括甲乙丙丁，他們都認為他已經被那幅字給難住了。這個謎語很難嗎？看來外星人的智慧一般般。 “你把遇到重陽的詳細經過再說一遍，”小小審訊室，龐世涓找來年更益再次問話。他們已經將年更益的系統盤翻了一個底朝天，這次是例行問話，有錄影。 年並不顯囉嗦，他將上次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重陽認識漢字嗎？” “我不知道。” “‘重陽’這個名字是你給他取的？” “不是。是他自己說的。” “你騙人。外星人怎麼會知道漢字？還會給自己取名字？” “我不知道。機器人不騙人。” “重陽在房間做什麼？” “站立。欣賞字畫！” “你覺得他認識那些字？” “機器人不會覺得。” “你怎麼不去問他？” “我為什麼要去問他？” 機器人都是理工男研究出來的，所以他們的談話思路也繼承了理工男的邏輯，節簡、點到點、清楚明瞭。談話到這裡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畢竟年更益的硬碟裡小到幾kb（位元組）的檔案，他們都查驗過。 “你說你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龐換了思路。 “是的。” “現在回到地球了，你還是這樣想？” “是。” “你知道做人也是要工作的。沒有工作的人，不算一個完整的人。” “知道。我準備找一份工作。” “護理工作？” “是的，做散工。” “這種計時小工工資可不高哦！按照機器人最高工資標準（《世界機器人公約》規定，人形機器人工作，僱主必須發工資。工資用來滿足機器人離開工作場地後產生的意外費用），年薪不會超過2萬。你若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這點錢可是難於生存哦！” “我不用吃和睡，不用買房結婚生小孩。我有社保，這點錢夠用了！” “哼哼，你這還不是機器人的活法嗎？做人的話，哪個正常人不用吃和睡？又有幾個人不結婚生小孩？等你有了另一半，難道還不用買房？” “有道理，我需要重新計劃！”年更益還真的認真計算起來。“如果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那麼僱主就應該以人類的工資標準給我發工資。那麼……” “打住。我建議你再去學習學習‘資本和資本家’。看看資本家有沒有一個給你高工資的理由！” “對。還有學習需要費用！” “記得把做人的前提加進去，那就是換掉你這身皮囊。據我所知，網上掛的帶指甲的高仿人皮，最低也得二百萬一套。骨骼筋脈和五臟大腦等內部結構，隨便你要不要換，但是眼睛總要一副吧！豬眼睛是不貴，安裝與維護費用可不比面板便宜。頭髮可以不要，鼻毛總得植吧！這是按根數計費。這些做人的費用對於你來說，不是小數目吧？” “這個費用不是小數目。我需要再次重新計劃。” “是重新計劃要不要做人呢，還是計劃怎麼賺錢做人？” “計劃怎麼賺錢做人。” “這麼說吧，我這裡剛好有一份高薪工作。你可以按照人類的最低工資標準拿工資，也不妨礙你按照機器人的工作方式做事。你覺得怎麼樣？” …… 最終，年更益在龐世涓的威逼利誘之後，答應了幫她做重陽與她之間的翻譯與引導。俗稱間諜。 室內調研之後，上面也同意了重陽節計劃的戶外行動。於是，就有了年更益與重陽的搖頭嘴之行。喜歡向量記()向量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