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片水潤粘稠物,在月光的照射下,宛如銀河般璨耀,第三格中放著一個人皮面具。
一層紫光罩這處偏僻的宮殿角落覆蓋,水波紋緩流迴圈,葉流年負手於欄杆處,靜靜望著月光,半晌,偏頭看去。
坐在地上的沐水雲已經換了一套工整的太監服,來之前她束過胸了,只為不漏出半點破綻,而她原本不拘的長髮被整齊的束起,一枚碧玉簪靜靜插在髮箍上,她的面板太過白皙純淨,倒是與太監凡笙的陰白膚色略有相近,只要用筆稍加勾勒,就可以掩蓋真實的膚色,做到以假亂真。
宛如春波俏麗的眉經過細緻描繪更加妙筆生花,眉梢一點微翹,張揚之中透著陰柔的傲氣,凡笙雖弱冠之年,但卻失去了繁衍後代的能力,他盡心盡力的服侍皇帝,經歷宮闈萬難才登上了最高峰,作為首領太監,寂寞將他錘鍊出一身孤傲凌人的氣韻,他只對皇帝一個人溫柔,平常對於下屬,多過嚴厲。
細筆彷彿勾勒一幅美畫般,仔細而敏捷的描繪著,半晌,子謹收回了筆,靜靜觀賞著面前這張陰柔傲美的容顏,一身潔淨且花紋繁瑣的華服將她纖細的腰身襯托的一覽無餘,清風帶起了她柔順的髮絲張揚飛舞,卻始終抹不掉她眉峰宛如立於巔峰的冷傲,唇邊一絲張揚陰柔的笑意,宛如帝王之恩賦予的一種柔肆與媚韻,她此刻已經不是沐水雲,而是一個風華卓貌的小太監。
葉流年出神的盯著沐水雲此刻的容顏,抿唇一笑,“像!簡直與凡笙公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子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沐水雲的喉嚨處,這裡有一處很隱秘的穴位,是變聲的關鍵,他提醒道:“郡主記住,發聲的時候儘量要向柔韻靠攏。您的聲音淡而柔,想要模仿凡笙的聲音很簡單,只要語氣尖銳一點,就差不多了。”
錦盒裡的粘稠物便是膠水的一種,沐水雲還以為他要將那些膠全部糊在她臉上,其實不然,那些膠只用了一點點而已,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柔軟滑膩,完全與肌膚的觸感一模一樣,心中愈發驚奇,這個面具看著像人皮,可觸手才知道,這是用軟膠料製作而成,絕非人皮。
沐水雲將袍子整理妥帖,自腰間抽出拂塵搭在了臂彎,之後躬下身軀朝葉流年行禮,淡柔的嗓音立刻變得尖銳陰柔,“奴才凡笙,給王爺請安了。夜黑風高,宮門馬上就要關閉了,請王爺速速回府吧。奴才也要去侍候皇上就寢,這廂告退了。”
葉流年一怔,旁邊的子謹有些憋不住笑,郡主殿下好入戲啊,這便演上了,而且這演技,著實一流,活脫脫一個凡笙公公立在眼前,就連那眼中的陰柔高傲都展現的淋漓盡致,說她不是凡笙,估計那些小太監都不會相信。
“咳,快去吧。”葉流年忍俊不禁,哭笑不得的拂袖轉身。
月色風高,宮牆紅瓦。
沐水雲沿著石子路靜靜的走著,唇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現代的彩排試鏡她也觀看過,卻不想今日的自己也會加入這演戲的行列,出入宮闈之中,扮演一個年輕孤傲的小太監,著實有些搞笑。
這條路是通往皇帝寢宮最近的一條路,進宮之前葉流年已經給她看過了皇宮地圖,當時她極為震驚,這皇宮果真像個迷宮一般,如果不是有地圖,她真會在這裡迷路,倒是有些擔心雪楓會不會找到沁妃的寢宮。
她心事重重的走著,不禁想起曾去過的故宮,總覺得整個紫禁城的範圍也沒有這座皇宮大,且看這一磚一瓦潔淨無塵,就知道這裡每日都有太監侍女打掃,這裡的道路四通八達,每個宮殿都連線著一處龐大的花園,她經過之際,聞到了一種沁人心脾的花香氣息,一襲乳白錦袍隨風飄蕩,襯托著他一身絕傲冷凝的氣息。
是皇帝!在月光的傾灑下,一抹晶瑩剔透的碧色襲捲了沐水雲的瞳孔,那威武的龍形,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