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條布條,矇住雙眼,道:“沒法子,先做一下午瞎子吧。到了晚上再找出路。”
我和他的妻子們照樣用布條把眼睛蒙起來。說來有趣,我們周圍都是雪,但因為坑洞底下沒有風,居然不覺得冷。潔白的雪粉反射著陽光,甚至有點暖洋洋的感覺。
可可摸索著從背後的行李捲裡抽出幾張毛皮鋪在地上,我們席地而坐。布萬加忽然笑了,道:“阿甘佐,你猜我現在想起了誰?”
我腦袋裡靈光一閃:“GSD?”
布萬加大笑:“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說起來,虛祖退魔團的頭腦人物一次有兩人去世,是個不小的打擊吧……”
想起貝亞娜死前不甘的眼神,想起吉格悲壯的最後一擊,我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我又想起沙葬的話:
“我們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平靜地死在床上。”
這不僅僅是天族人的命運。
對於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而言,這是許多人的命運。
但是能夠像帕麗絲那樣,對死亡毫不在意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跟布萬加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從前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布萬加的三個妻子就靜靜地聽著,只有娜娜不時插上幾句——反正我聽不懂。
周圍那種雪光灼人的感覺慢慢消退了。我謹慎地把眼睛上的布條拉開一條小縫,眯著眼睛看出去。
天色暗下來了。
我們摘下矇眼的布條。第一次,我發覺能用雙眼看世界真是幸福。
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之後,我們開始尋找出路。周圍都是雪,我們的計劃是先開闢一條到坑壁的雪路,然後沿著坑壁摸索。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離開的方法。
這個坑的底部還算比較平坦,直徑大約有二百步。不過以我和布萬加的體力,開出一條到坑壁的雪路不是什麼難事。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然而雪光依然足以讓我們看清周圍的東西。很快,我們在坑洞的一個凹陷處發現了一個高大的洞窟。
“進去嗎?”我問布萬加。布萬加摸摸鬍子:“沒別的路,進去看看吧。”
可可用幾根乾燥的柴枝捆成火把,紮上布條纏緊,澆上烈酒點燃。布萬加把火把伸進洞窟裡,火焰靜靜地燃燒,說明洞窟裡的空氣可以呼吸。
布萬加打頭,身後跟著他的三個妻子,我斷後。
洞窟很長,似乎是緩緩向下的坡度。我們小心翼翼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無盡的黑暗在龐大的空間中沉鬱地積澱著,彷彿連火光都無法穿透的黑暗。古老而寧靜。那種不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這黑暗中彷彿有不為人知的危險存在。
從剛才走過的距離來判斷,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在山腹之中了。布萬加盡力高舉火把,但火光的範圍也僅僅擴大了微不足道的一圈。
“在這裡點一堆火。”布萬加說。可可用牛糞和乾柴架起一堆篝火,微弱的火苗跳躍著,藉著火光,我發現地面是厚厚的一層堅冰。
娜娜抱緊雙肩,說了句什麼。
“好冷哦,這裡。”蘇蘇也輕輕地跳著腳說。
我一言不發地拔出劍,布萬加把火把交到左手,右手也擎出了巨大的圖騰。
這裡不應該冷。無論外面有多冷,山腹中也不應該如此的寒冷。即便充滿了空氣的厚厚積雪不足以抵禦嚴寒,萬年雪山那堅固的岩石結構也應該可以隔絕外面的寒氣。更何況山腹中更接近地熱,絕不應該如此寒冷。
這不是一般的寒意,而是不自然的邪寒。
我和布萬加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著。很快,我們前方出現了一根柱子。
那是一根石柱,表面上覆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