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找。也真是巧。竟查出來我那們院子裡的絲光絹比甲丟了一件。想是叫人偷了去。如今一想,只怕那去了花房的丫鬟,便穿著偷來的衣裳吧。”
傅珈一聽這話。立刻便“哈”地一聲笑了出來,譏諷地道:“四妹妹還真是自說自話,這時候又說少了件比甲了,也真真是好笑。”
傅珺便似笑非笑地看著傅珈,淡聲道:“說起來,我還有件事不明白,也請二姐姐替我解個惑。我方才說我院兒裡丟了件比甲,二姐姐不信;青蔓說她沒去過大花房,二姐姐也不信;唯有小竹說的話,二姐姐卻是信了個十成十。若說我與青蔓所言並無旁證,那小竹也只是自說自話,並無旁證啊。為何小竹的話二姐姐就肯信,偏偏我與青蔓的話,二姐姐就一個字也不肯信呢?難道在二姐姐的心裡,我這個妹妹還比不上一個掃地丫頭更值得相信麼?”
傅珺這一連串的話問得極為犀利,且這話表面上問得是傅珈,實則卻是對這場中所有人的質問。
傅珈的面上難得地露出了幾分尷尬。
她悄悄看了李娘子一眼,見對方面無表情,垂手肅立於一旁。傅珈心下暗恨了一聲,面上卻不得不露出個笑臉來,辯解地笑道:“四妹妹可千萬別這般說。我也只是問一問罷了,並沒旁的意思。”
傅珺含笑看著傅珈不語,又用餘光看了看一旁沉默著的張氏與崔氏,心下卻是頗為無奈的。
傅珺方才的話其實是偷換了概念。
小竹所言乃是指證,而傅珺與青蔓卻皆為自證。
若在前世,像小竹這種證詞被稱作“孤證”,是可以被相關部門採信的。只是,傅珺在明知此事為栽贓嫁禍的前提下,卻是不得不行此下策,混淆概念,當著李娘子的面說出這番話來,將這件事的那點兒底抄上來給李娘子看一看。
傅珺的這一番話只差沒明著說大房與二房合起手來欺負她一個姑娘家了。而她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事實卻擺在這裡,倒也不能說傅珺胡說。
那張氏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面上含著溫婉的笑意,用長輩看晚輩的眼神,略有些無奈地看著傅珺搖了搖頭。
崔氏此時便又端了茶盞喝起茶來。
傅珺便屈了屈膝道:“大伯孃、二伯孃還有事要忙,我這便回去了。”說到這裡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清清淡淡地道:“那外頭等著的牙婆也好叫人家回去了,沒的白等在外頭。”
說完了這番話,傅珺便準備帶著人退下。
卻不料,便在此時,忽聽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道:“婢子親眼瞧見青蔓砸了盆景。”
這聲音清晰而穩定,不緊不慢地迴盪在花廳之中,讓所有人的神情都為之一變。
傅珺心裡微微一沉。
她循聲看去,卻見自傅珈的座旁走出一個人來。那人穿著一等丫鬟的服色,相貌普通,一雙滿是精光的眼睛此時微微抬起,挑釁地向傅珺看了一眼,復又轉過了眼眸
這丫鬟傅珺認得!便是多年前鬼針子事件中的環兒。如今叫做珮環的。傅珺知道這丫頭一向心大得很,且很有幾分膽色。
此時,那珮環已是垂下了眼眸,半低著頭走到張氏及崔氏座前,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語聲微顫地請罪道:“請大太太、二太太恕罪。婢子方才一直沒敢言聲,乃是因為怕兩位太太並姑娘責怪婢子。”
傅珈見珮環突然走了出來,先是一驚,旋即那臉上便露出幾分驚喜來,搶著問道:“你這話又是何意?”
那珮環便抖著手自懷中取出一物來,呈予張氏面前,顫聲道:“婢子昨兒領了姑娘的命,去花房捧了了盆‘鶯羽黃’回來賞玩。因沒留神,便將姑娘叫婢子收著的一塊顏料錠弄丟了。婢子昨兒夜裡忽想起這事來,急得一宿便沒睡,想著那顏料定是丟在花房附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