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東手裡掌握了大量的“籌碼”,足以和他李少陽進行“平等談判”。
李少陽身為縣委書記,何者重要,何者次要,區分得十分清楚。
“據說洪運中不但和社會上的流氓混子有勾結和縣裡面的一些領導幹部,也有些較為密切的往來?”
李少陽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試探秦偉東的意圖。
秦偉東說道:“是有這個情況。尤其和常務副縣長曹彪同志的關係,頗為密切。他們在九星賓館有專門的聚會場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一起打牌娛樂,還涉及到一些複雜的男女關係。這個案子,徹查下去,很可能會牽涉到許多的幹部,造成比較大的影響。”
說到這裡秦偉東瞥了一眼李少陽。
李少陽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問道:“那縣長的意見,打算怎麼處理呢?”
秦偉東笑了笑,說道:“如此大事,我們也不知怎樣處理好,所以和郝局一起來給書記彙報,請書記定奪。”
李少陽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個人是什麼意見呢?”
這一回,秦偉東沒有急著回答曹彪的問題,雙眉微蹩,似乎在考慮措辭。
李少陽說道:“縣長,這是私人談話不是組織決定。”
秦偉東點點頭,說道:“書記,我個人的意見就是抓捕曹彪,其他的同志所涉都不深,金額並不多,可以給一次改過的機會!對曹彪要深挖細查!”
李少陽雙眉一跳,問道:“深挖細查?怎麼個深挖細查?”
這個秦偉東,對曹彪是要“痛打落水狗”?!
“可以分兩個方面來考慮,第一個當然是嚴肅處理,對於任何一個違犯罪的幹部,不管他的職務多高,以往功勞有多大,都不能姑息遷就。但在具體的方式方方面,還是要注意一下。畢竟涉及到的幹部人數可能比較多,案情也比較複雜,不能冒失行事。對於問題不是很嚴重的幹部,可以先採取黨內紀律檢查的措施,只有對於少數問題嚴重的幹部,才採取強制措施。最重要的是要嚴格控制範圍,控制典論導向。避免在調查階段受到太多的外界干擾。”
秦偉東不徐不疾地說道,語氣十分篤定。
李少陽嘴角閃過一抹笑容,隨即說道:“縣長,案情複雜,可能調查取證的時間也會比較長吧?”
秦偉東說道:“根據現在的情況來分析,調查取證的時間確實會比較長,三五個月能夠結案,就算是很不錯了。不過辦案主要是講究證據,尤其是涉及到黨員領導幹部的案子,更加要證據確鑿。時間長一點,沒關係。反正這又不是完成硬性任務。”
李少陽點頭,說道:“嗯,這個思路很正確。我比較贊同,相信縣委的其他同志,應該也會比較贊同的。”
秦偉東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怎麼查辦這個案子,歸根結底是為了大陽的經濟建設更加的發展。抓人也好,判刑也好,都不是我們的目的。”
李少陽再一次點頭,話鋒一轉,忽然轉到了洪運中身上,問道:“縣長,洪運中的傷勢怎麼樣了?”
秦偉東說道:“沒有大礙。洪運中主要受的是皮肉傷,對他出手的人,很有分寸,主要是想威脅他。”
“雖然只是皮肉傷,但這種行為的性質非常嚴重。請你督促縣公安局抓緊偵破,一定不能讓犯罪分子逍遙外。”
李少陽眼裡閃過一抹凌厲之色,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秦偉東淡然說道:“請書記放心,真正的犯罪分子,肯定不會逍遙外。不管調查的時間多長,取證的難度有多大,都一定會將他們繩之於的。如果我們縣裡的力量不夠,我們會向江漢市求援,如果江漢市的力量還不夠,也可以向省裡求援。”
李少陽雙眉一挑,望向秦偉東的目光忽然變得十分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