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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下來,以期能夠掩護新卒撤退從而為安吉軍留下一道火種。想到這裡,葉應武的身軀已經有些顫抖,他知道安吉軍完全可以就地固守等待天武軍和其他地方州府的廂軍救援,但是蘇劉義並沒有這麼做。

這位驕傲而勇猛的將軍,是絕對不願意因為自己而拖累友軍,更不願意成為“圍屍打援”戰術中的“屍體”。如果是范文虎之輩,完全可以等待地方廂軍趕到後,將友軍頂到前面,然後自己從容不迫的撤退,可是安吉軍的統帥,不是范文虎,而是蘇劉義。

這位將軍和他的精銳,自有其驕傲所在。

想到這裡,百戰都所有的將士都是下意識注視著遠方,肅然起敬。

“走,刀山火海,某葉應武也能淌得!”葉應武冷冷一笑,轉身直向馬匹停歇的地方,“百戰都全體,前去營救安吉軍!”

“末將遵令!”楊寶和江鐵絲毫沒有猶豫。

五百名輕騎兵飛快的集結上馬,在山坡下聚集,葉應武打馬躍出,最後一次深深的隔著群山注視遠方,默然片刻之後,鏗然抽出佩劍,劍鋒冰寒,駿馬長嘶,天武軍的最高統帥毫不猶豫的縱馬狂奔!

百戰都士卒們同時狠狠地一揮馬鞭,擁簇著他們心中無人可以替代的年輕統帥,沿著筆直的官道,長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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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

四周轟鳴聲不斷,眼前無數身影重重!

無數的蒙古騎兵從身邊飛馳而過,池重山的雙手已經沉重的難以拔出死死的插在一名蒙古士卒胸膛上的佩刀,那把陪同他轉戰四方的佩刀已經卷了刃,卡在那名蒙古騎兵肋骨之間。

這位率領千餘老卒誓死斷後的副都指揮使,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不過他現在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已經難以掩飾他體力的衰竭。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多想回頭再看看,哪怕只看一眼,南方那尚未遭受敵虜踐踏的錦繡山河,看一眼那依舊高高飄揚的大宋旗幟。

可是這不可能,安吉軍的將士,怎麼能夠將頭顱朝向自家的方向?他們都是倒在衝鋒的路上,倒在殺敵的路上!

他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千軍萬馬之間,卻沒有一名飛馳而過的蒙古騎兵敢於揮動手中雪亮並且高高揚起的馬刀。因為在掠過這身影的剎那,他們的心中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震撼和畏懼。

終於有一名膽子大的了,那名飛馳而過的騎兵剛剛想要舉起手中的馬刀,將眼前這有如血人般的宋軍將領砍倒,不料那血人突然爆發出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已經滿是血痂的雙目再一次霍然睜開,一道攝人心魂、滿是殺氣的目光直直的盯在那名騎兵的眼睛上。

那彷彿是死神的目光,任何人都難以抗拒,難以躲避。

那名年輕的騎兵驚呼一聲,馬刀差點兒脫手而出。而就在這片刻,那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宋軍將領竟然不再顧及拔不出來的佩刀,徑直撞在了身邊的馬身上,和那名眼眸中已經滿是驚恐的騎兵相互擁抱著滾落。

無數的蒙古鐵騎在他們兩個身上踐踏而過。

那血人般的將領一聲不吭,而不幸落馬的騎兵則爆發出驚人的尖叫,那是心理防線崩潰了的尖叫。那雙年輕眼眸的主人沒有想到有一天死亡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臨,這不應該是一個勇士應該獻身的方法,但是在那一雙鐵箍一般的雙臂死死地摟抱中,饒是這力氣不小的草原健兒一時間也難以掙脫,只能任由他摟著滾落千軍萬馬之中。

無數的蒙古騎兵都被這尖叫聲所震撼,馬速微微放慢,很快就被身後猝不及防的同伴撞上,竟然有數十人同時摔倒,原本整齊的佇列也隨之混亂。不過畢竟是曾經橫掃亞歐大陸的蒙古鐵騎,很快凌亂的隊伍就再一次整齊起來,不過在這片刻工夫內,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