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宣武軍主要還是江南士卒,葉應武對於他們的體質很清楚,經過自己一手製定的訓練之後,在平原上長驅作戰或許沒有什麼難處,但是要在大理、三賧這樣的地方,就真的到了考驗和歷練人的時候了,畢竟比這裡高了三四千米的海拔,即使是李芾他們在衝上大理之前肯定進行了訓練,能夠起到的作用肯定也不會太大。
默默看著大理,葉應武心中喃喃自語,李叔章,你可千萬不要把這給老子搞砸了,某不求你能夠為某保住多少兒郎,某想要的就是這個大理,就是北伐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屏風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葉應武一怔,緩緩的站起來,一動也不動。而站在他身邊的小陽子下意識按住了佩劍。
“殿下,尤宣撫來了。”江鐵小心翼翼的從屏風前面轉過來。
葉應武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並且擺了擺手讓小陽子他們這幾個護衛不用這麼緊張,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隻用耳朵聽就是了。做完這些,葉應武又重新抬頭看向輿圖,彷彿屏風後面來的並不是蒙古韃子和談的使者,而是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尤先生還請坐,來人,給有先生看茶。”文天祥微微笑道。
雖然聽不見尤宣撫的聲音,不過葉應武也能夠猜測到三分。果然很快便聽見張世傑冰冷的聲音:“貴使放心便是,來者是客,我大明有日月光耀天下之雄心,自然不會行此卑劣無恥之事。”
尤宣撫沉聲說道:“卑劣無恥之事,恐怕大明最為擅長吧。甚至就連這江山社稷都是從煌煌炎宋手中竊取而來,你們的明王殿下原來更是大宋的臣子,幾位也是前宋重臣,這個時候全都自稱大明之臣子,難道就不感覺臉上有愧疚之感?”
同時把手按在了佩劍上,江鐵和小陽子幾乎想要衝出去,不過葉應武狠狠瞪了他們兩個一眼,看來自己當時把吳楚材留在外面,讓這兩個傢伙進來還真是明智的選擇,否則恐怕這個時候早就忍不住拔刀砍人了。
只聽得文天祥笑著說道:“前宋三百年國祚,傳承二十代,至臨安城破之日,國運已然告罄,然上蒼難忍令我華夏衣冠與萬里江山沉淪蒙古韃子異族之手,故明王殿下受命於天,得萬民擁戴,締造巍巍大明,於情於理,沒有任何不妥,尤先生可要清楚。”
張世傑緊接著淡淡說道:“由宋至明,我華夏之正統未亡,數千年自炎黃以降,雖幾次偏安,然終究未曾斷絕,而我大宋之文武,皆為胸懷壯志之人,自當共攘華夏之存續,難以比擬北面人士類如尤先生者,短短百年便已忘卻漢家衣冠,為韃子異族而拼命,不知是誰荒謬可笑。”
尤宣撫只是冷冷一笑:“人各為其主,張將軍有何必說的義正言辭。都是戰場上刀兵相見的,某這一次前來也不想和兩位過多寒暄,咱們還是直接說正事的好。”
文天祥不可置否,點了點頭:“尤先生遠道前來,必然也是為了家國大事,便請尤先生先說說,你們大汗這一次開出了什麼條件。”
臉上流露出一絲難堪和沉痛的神色,顯然尤宣撫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實際上並不是兩邊對等的和談,而是蒙古在向大明求和的談判,在這之前的任何一個南下蒙古使者都是趾高氣昂的接受南宋的匍匐恭維,誰曾想到時到今日,天翻地覆,換做曾經橫掃四方、所向披靡的蒙古主動和談了。
這是恥辱,是奇恥大辱!
而且這樣恥辱和難堪的事情,竟然還是由自己來完成,尤宣撫知道自己將會面對怎麼樣的罪名,但是他別無選擇。既然已經選擇了蒙古,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也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蒙古泱泱大國那麼多人,卻也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完成這件恥辱之事。
掂量掂量忽必烈給自己開出來的條件,尤宣撫沉聲說道:“我大蒙古是為了兩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