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出來鬧事,這不是成心不讓人肅靜麼。”
不料不等陳氏說完,葉夢鼎已經緩緩站起來:“老婆子,少抱怨兩句。天災**,非是個人能決斷。”
接著葉夢鼎也拄著柺杖向外面走去。
廳中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陳氏有些詫異:“老頭子,你這是上哪裡去?”
葉夢鼎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韃子犯邊,不知其意欲何為,然此為國戰,老夫又怎可坐視?”
出人意料的,陳氏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對父子一前一後的離開。身旁的綺琴小心攙扶老人坐下,剛想要解釋勸慰兩句,陳氏卻是笑著說道:“和蒙古韃子決戰,這是老頭子多年的心願了,也是我們這些歷經戰亂的老骨頭們最想看到的,這一戰開始的時候,人剛過中年,現在已經是垂垂老矣,這麼多年,總該有個分出勝負的時候。”
沉默了片刻,陳氏輕聲說道:“讓他們爺倆,放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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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
登州是山東延伸向大海的重要前突部分,也是北方王朝防範南方水師的橋頭堡,南方水師想要騷擾幽州和遼東,就必須要拿下登州。所以自從女真控制了膠東之後,就一直加強在登州的防備,使得多年來南宋水師對於登州只能是有限的襲擾。
等到蒙古取代金國成為北方的霸主,面對南宋在海上日益頻繁的進攻,蒙古也是焦頭爛額,畢竟國內初定,他們也實在拿不出來足夠的資金鞏固城防、堅壁清野。最後如果不是張弘範設下圈套將南宋的膠州水師一舉殲滅,恐怕蒙古到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這個對手呢。
只不過好景不長,南宋的膠州水師滅了,大明的膠州水師卻是又很快的組建起來,只不過因為大明最近一直忙著對付南洋,膠州水師的不少海船都抽調南下,所以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然而隨著南洋的安定,葉應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最新下水的飛剪船和大寶船全部配屬給膠州水師,另外還在南洋抽掉了一支分隊北上,以求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膠州水師的戰力。
雖然現在是兩國承平之時,但是對於膠州水師的建設,葉應武卻沒有絲毫的鬆懈,統帥膠州水師的更是從跟隨葉應武起家的水師名將孫虎臣,這個原本的興州水師都虞候,經驗豐富資格老不說,而且在指揮作戰和謀略上有過人之處,作為活躍在第一線甚至是敵後的膠州水師,葉應武並不要求他們能夠浴血拼殺,和蒙古韃子面對面激戰,只要求膠州水師能夠在保全自己的同時,將山東攪亂,甚至是趁機拿下膠州,從而為大明藉助水師直驅幽州和遼東打下基礎。
葉應武的信任讓孫虎臣感激之餘,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膠州水師的建設當中。雖然葉應武是以陸師起家,但是畢竟水師對於偏安南方的歷朝歷代來說都是最大的依仗,而且葉應武對於水師的重視也不小於陸師。孫虎臣固然沒有在海上打拼過,但他面對的也並不是海上的敵人,所以籌辦膠州水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自從大明和蒙古和談以來,膠州水師更有了艱鉅的任務,就是保障從江南、淮南甚至泉州、嶺南到登州的海路暢通,並且隨時保證登州市舶司和商賈們的人身財貨安全。
遠處碼頭上繁忙的景象盡收眼底,孫虎臣一邊小心翼翼的放下千里眼,一邊嘖嘖感慨,這玩意還真是個好東西,不過據說現在大明也一共只有三個,一個在明王殿下那裡,一個在南洋水師統帥張貴處,還有一個,就是自己手上的了。
從這千里眼的分配上,也能夠看得出來殿下對自己的厚望,所以自己既然站在這裡,就不能讓殿下失望。
孫虎臣輕輕摩挲著千里眼,看著在戰船身邊來來往往的商船。這是膠州水師這個月來的第二十五次護航了。水師戰船會從大河河口等待南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