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葉家後宅當中這三妻四妾的來路沒有一個簡單的,且不說被葉應武金屋藏嬌的前朝信陽公主,單單就是王清惠這個小丫頭,身後也有王安節統帥的兩淮軍,而楊絮身後還有楊風一手操辦的六扇門和錦衣衛,在京城這等權貴雲集的地方或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出了南京城的門,那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主兒,誰敢得罪?
可以說這些當朝勳貴在相互制衡的同時,也透過和葉應武超乎君臣的關係,而將整個大明各階層緊緊地團結在一起,成為一個相互牽連的利益共同體。單單就是這朝堂之上,六部、御史臺和翰林院,掌權之人和葉應武基本上都是沾親帶故,更不要說外面那些統兵大將了,不是和葉應武從小一起玩大的,就是被葉應武提拔於草莽微末之中,對於葉應武可以稱得上是忠心耿耿。
蘇劉義雖然現在已經算是離開了軍隊,但是走起路來依舊帶著軍人的風範,步履鏗鏘,彷彿這個傢伙不是來上朝的,而是來打仗的。尤其是他這一次節制兩淮諸軍北上,在前線來往奔波,原本將養幾個月身上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零星肉膘,這個時候也都消散殆盡,使得這位右丞相看上去更多了三分威武殺氣,那些武將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的行禮。
當初葉應武制定了練兵綱要之後,就一直東奔西跑,所以作為大明底子的各路主力軍隊當中的骨幹老卒,實際上都是蘇劉義一手操練出來的。而蘇劉義也因為這個原因,早早地被打上了葉應武一黨的標籤,兩廂作用之下,使得這位當初背了包袱不得不屈身葉應武手下的將領,不得不緊緊的保持和葉應武的聯絡。
而葉應武獨具一格的精兵路線和幾次實打實的大捷,也讓蘇劉義徹底站在了葉應武這邊。對於蘇劉義這種天生死認理的傢伙,葉應武也沒有過多的拉攏甚至想方設法結個親家,因為他知道蘇劉義認準了方向十駕馬車都拉不回來,如果自己再想辦法拉攏,反倒是顯得自己對蘇劉義不信任。
“任忠。”文天祥衝著蘇劉義微微點頭。
“宋瑞相公。”蘇劉義露出一抹笑容。
三個人就這麼負手站在臺階之下,而他們的身後,文武百官,群英薈萃。
此時此刻,大明的菁英,已經盡數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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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堂的大門開啟,當文武百官魚貫而入,站在殿門兩側,身為禁衛軍統帥、殿前兵馬都指揮使的江鐵和吳楚材,下意識的對望一眼,然後手按佩劍、挺直腰桿,紋絲不動的佇立。
不只是他們兩個,從大殿門口向內、向外,禁軍將士肅然佇立,在朝陽之中如同一根根永遠不會傾倒的旗杆。
這些從北方血火當中廝殺出來的漢子,只是在這裡一站,就有一種濃烈的令人難以直視的冰冷殺氣,只有敵人頸中的鮮血經過千軍萬馬的廝殺錘鍊,才能夠鍛造出這種凜然的殺氣。
文天祥等人在走過殿門的時候,都是衝著江鐵兩人點頭微笑,而後面那些遠道而來的指揮使、都虞候,更是衝著他們拱手打招呼。大家當初追隨著明王殿下走南闖北,都是在一口鍋裡面舀飯吃,就算是長時間不見,這種曾經生死相托的戰友情誼還是消磨不掉的。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如果沒有禁衛軍騎兵萬里馳援,最後一戰定鼎,恐怕大明不可能取得關中大捷這樣的勝利,從而為浩浩蕩蕩的北伐蒙上一絲本不應該有的陰霾。
這是大明的禁衛軍,也是大明的英雄。
至於那些前朝留任的官員,在走過如狼似虎的禁衛軍士卒時候,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前朝禁衛軍的頹廢樣子,他們可是心知肚明,那不過就是一些朝廷花錢養著、給皇帝和大臣們找點兒安慰感和安全感的花拳繡腿罷了,別說讓他們打仗了,就是真的拉出去操練操練,都有可能鬧出什麼難以想象的笑話。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