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相公壓著,這些殺胚們早就摩拳擦掌、大開殺戒了,即使是如此,平時哪一支軍隊不是蠢蠢欲動,只不過大家互相瞪著眼勉強剋制罷了。
神策軍的王進和唐震,荊湖軍的楊守明和姚訔,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至於沿著整個大明和蒙古戰線,最好戰的······尹玉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江鎬,嘴角邊掠過苦澀的笑容。
恐怕非這個傢伙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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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相公,鄙人大蒙古徵南軍都元帥伯顏,陳相公坐鎮陳州市舶司以來,伯顏還未曾與陳相公謀面,相傳陳相公是常州的年輕翹楚、名人望士,今日一見果然是相貌堂堂、玉樹臨風。”伯顏坐在馬背上,似笑非笑的說道,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怪異,不知道這個蒙古在陳州的二把手到底有幾個意思在其中。
陳炤輕笑著搖了搖頭:“和伯顏元帥相比,鄙人可遠遠沒有那麼有名。伯顏元帥從襄樊轉戰兩淮,為我大明勁敵,邊境諸多將領,恐怕都把伯顏元帥看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出之而後快吧。”
伯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襄樊轉戰兩淮,說得好聽,但是實際上這陳炤是在諷刺他吃敗仗從襄樊一直吃到了兩淮,不過實際上這也怪不得伯顏,畢竟伯顏幾次都是和葉應武交手,放眼整個蒙古,還沒有找出能夠戰勝葉應武的,倒是阿術這樣久經戰場的老將和張弘範這樣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俊傑,接二連三的在葉應武面前倒下,伯顏相對於他們,還算是走運的。
“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伯顏冷笑一聲,“既然陳相公這麼不友好,那就沒有什麼好客氣和寒暄的了。想必陳相公也看到了,本將軍身邊這些人,就是此次抓到的貴國的奸細密探。”
陳炤皺了皺眉,果然如此,而且他心中也暗叫一聲不好,顯然已經隱約揣摩到伯顏想要幹什麼。
“這一共是二十六個人,也是二十六條性命。”伯顏手中馬鞭一指,“某拿這二十六個人和你換一個人,就換剛才藏入貴府中的那一個人。當然了,如果陳相公不樂意的話,某也可以退讓一步,二十六條性命換我蒙古軍入門搜查,只要抓到那個人,聽憑蒙古處置,不知道陳相公你——”
陳炤咬著牙,手有些顫抖,看向伯顏。
“你以為如何?”伯顏慢條斯理的說完,
“陳州通商市舶司的府邸是大明之領土,沒有吾王殿下的准許,蒙古人不得入內,否則視為對大明宣戰,恐怕伯顏將軍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陳炤的額角已經有汗珠流淌,畢竟伯顏手中還有二十六條人命,讓它確實有些投鼠忌器。
陳炤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所以他並不會真的在意這二十六個人是為國犧牲還是苟且保全性命,他在意的是伯顏如果在市舶司府邸門前虐殺這二十六個人,會不會引起什麼反應,府中這些血氣方剛的男兒會不會衝出去和他們拼命,更或者大明和蒙古,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徹底撕破臉皮,陳炤很清楚,到時候他作為整個事件的最高指揮者和當事人,是絕對要承擔責任的。
畢竟現在大明忙著南征和經略南洋,還真沒有能耐和蒙古大幹一場,最多也只是支撐天武、兩淮各軍在邊境上小打小鬧。
這戰火,不能挑動。
看著陳炤明顯有些遲疑的神色,伯顏冷笑著說道:“陳相公,你可要想好了,本元帥腳下是蒙古的國土,只要本元帥想,隨時可以殺掉這些人,難道陳相公就想和你的手下眼睜睜的看著這二十六個人身首分離麼?!”
“將軍!”幾名親衛都有些不忍的看向陳炤,低聲說道,“將軍,讓弟兄們衝出去,把人搶回來吧!”
“胡鬧!”陳炤瞪了他們一眼,“你們衝出去搶人,他們就有理由衝進來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