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衝向蒙古騎兵,即使是這些怯薛軍騎兵臉色也是大變,紛紛向四下裡散開,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明軍這麼拼命的放箭,並不是為了殺傷他們,而只是給重灌甲士撤退爭取時間。
等到箭矢落地,並沒有損失幾個人的蒙古騎兵重新聚攏,很快他們就發現事情不對的地方,因為地上的這些箭矢根本就沒有箭頭!難怪剛才射出的時候一些草原上的老騎手總感覺這些箭矢輕飄飄的,沒有箭頭的壓著,這箭要是沉了了就怪了。
這樣的箭矢對於普通人或許還有些威脅,但是對於披甲的怯薛軍來說,就算是真的命中,也和撓癢癢沒有什麼區別。而趁著這個機會,重灌甲士已經撤入陣中,原本開啟的一面面盾牌同時合攏!
明白被戲耍了一番,所有蒙古騎兵臉上都流露出憤怒神色,當即攥緊了馬刀,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打敗怯薛軍,更沒有人有膽量戲弄怯薛軍!
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一名名怯薛軍騎兵怒吼著越過壕溝,因為這裡已經沒有重灌甲士的阻攔,區區一道壕溝對於他們來說易如反掌。而楊寶和邊居誼也是霍然揮手,明軍弓弩手和火銃手全部後退,原本他們站在盾牌後面,很有可能成為蒙古騎兵最先攻擊的目標,所以必須退下來。而大隊的槍矛手一聲不吭的頂上來,每一個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敵人,手中刀槍緊握!
“殺!”蒙古騎兵之中爆發出一聲大吼,無數的騎兵同時催動戰馬。
“殺!”楊寶和邊居誼同時舉起手中的佩劍,一排排明軍將士咆哮著直面向敵人。
一道又一道身影飛快的躍起,在盾牌上空劃過弧線,更有甚者直接讓戰馬人立而起,馬蹄狠狠的踩在盾牌上。就算盾牌後面有士卒支撐,面對這樣磅礴的力道,也是紛紛慘叫著連連後退,一面面盾牌不斷倒地,而騰空而起的蒙古騎兵也有很多直接被嚴陣以待的明軍槍矛手挑下馬,或者直接被刀盾手砍去了馬蹄。
戰馬嘶鳴著落入人群中,鮮血淋漓的戰馬血肉灑落一地,而那些受傷的騎兵也被撲上來的明軍士卒亂刀砍死。只不過更多的蒙古騎兵也從盾牌分開的縫隙之中殺過來,而楊寶和邊居誼沒有絲毫的猶豫,紛紛揮動兵刃帶著身邊的親衛頂上去。
身為主帥,按理說他們兩個不應該這麼拼命,但是面對這樣的對手,無論是楊寶還是邊居誼都沒有絲毫輕敵之心,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夠阻擋住怯薛軍同樣瘋狂的進攻。
主帥帶領親衛往上衝,周圍的將士們更是殺紅了眼睛,刀盾手、槍矛手一批一批有如潮水迎向敵人。
一時間這原本不起眼的壕溝側翼陣地上,殺聲震天。
“事情有些不太妙啊。”張世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營寨中的望塔,禁衛軍騎兵已經撤回,正繞過營寨直奔怯薛軍的側翼,而營寨中的明軍也按照命令陸續開出去,在各處寨門外佈防,只不過因為葉應武一直沒有下達命令,所以領隊的明軍各級師長和旅長也不敢輕舉妄動。
葉應武此時也沒有空閒下令了,他親自率領百戰都同樣直奔怯薛軍所在的戰場,顯然葉應武自己也意識到,整一場大戰,蒙古人在前面實際上不過都是虛招,真正要命的還是這一支斜地裡殺出的怯薛軍。
就算是怯薛軍的將領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在這等緊要關頭一眼看破明軍的破綻和薄弱的地方,直接殺奔壕溝側翼,想要一舉將明軍斷為兩截,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樣的打法是蒙古韃子早就已經規劃好的,既然規劃好了,那就更能說明這一支怯薛軍隊伍承擔著怎樣的使命。
只要怯薛軍能夠達到目的,那麼明軍大亂,河灘上和下游亂石灘頭上還在苦苦掙扎的蒙古軍隊就可以迅速翻盤,而如果怯薛軍戰敗,那麼蒙古軍的這一次渡河強攻會徹頭徹尾的失敗不說,原本就數量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