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後宅夫人讓郎君抓緊回去吃飯呢。”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
葉應武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肚子可是一直咕咕叫,只不過沐浴之後回來和陸秀夫他們一時間商量的起勁,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現在被這丫鬟一說“吃飯”,肚子再一次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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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擺開的菜餚並不算多,但是絕對稱得上是精緻。
放在最中間的大碗裡面。色澤金黃的魚片在黃中透紅、光滑油亮的湯中起伏,散發出滾滾的熱氣和香味,正是江州(九江)名菜“潯陽魚片”。而圍繞著這一碗魚片,則是冬筍乾燒肉、廬山石雞、興國豆腐、蔥筍鍋巴,然後每人面前則是放著一小碗金線吊葫蘆。都是贛鄱菜系當中的出眾者。
葉應武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尤其是陸婉言怕他吃不飽,還專門又加了一份米粉蒸肉,這米粉蒸肉是贛鄱百姓每年立夏時節最喜愛的一道吃食,用大米加八角、桂皮等想要炒熟後研磨成粉,然後在五花肉上撒糖和料酒,倒入米粉拌勻後蒸熟,並加入些許豌豆,使得這飯中既有米粉香,又有豌豆香,還夾帶著五花肉令人難以抵擋的誘人氣味,即使是不餓的人也會忍不住大快朵頤。
現在畢竟還是冬春之交,就算是再有能耐的大廚,也不可能弄出來什麼時令新鮮的蔬菜,也就只有這冬筍,算得上是最新鮮水嫩的了,為此冬筍乾燒肉裡面專門多加了些冬筍。
前幾天在路上都是啃乾糧,沒有吃冰臥雪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唯一一頓吃的算好的還是和惠娘在郢州的酒樓。所以葉應武見到這麼一桌豐盛的菜餚,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風捲殘雲一般看的陸婉言她們都有些心驚膽戰。
“夫君,倒是慢點兒。”陸婉言輕聲說道,“這金線吊葫蘆當中的湯味道也不錯,先嚐嘗,莫要噎著。”
所謂金線吊葫蘆,也是隆興府獨有的小吃,實際上有些類似於嶺南的雲吞麵,在麵條中下入餛飩,然後澆上原汁骨頭湯,味道鮮美,湯汁黃潤,恰似“金線”吊著一隻只“葫蘆”,故得名。
葉應武笑著說道:“沒事,你們吃你們的,某這飢一頓飽一頓已經習慣了,這一頓吃的多一些大不了下一頓吃得少一些。出去打仗嘛,哪一個不是這樣的。”
話音未落,陸婉言、綺琴幾人都是忍不住神色一黯,別看葉應武說的輕巧,這背後的艱辛她們也都是能夠感受到的,尤其是綺琴和葉應武認識的最早,一年之前這還是臨安街頭赫赫威名的淨街虎,說一句“錦衣玉食”也沒有什麼錯,可是現在不過是見到些贛鄱地區的小菜,就已經狼吞虎嚥、不管不顧了,又怎能不讓人心痛。
陸婉言輕輕嘆息一聲,夾了一塊魚片給葉應武:“那就多吃點兒吧,這潯陽魚片也是久負盛名,相傳還是小喬給周郎所做。或許已經不是當年味道,不過依然很不錯。”
葉應武笑著咬了一口:“什麼當年味道,現在味道的,這可是婉娘給某夾的魚片,必然是史上最好吃的,某就不信誰敢不服。”
陸婉言頓時俏臉一紅。低頭不語。而另外一側的綺琴則是忍不住輕聲嗔道:“夫君,吃飯便是吃飯,怎麼還這麼······”
“還這麼什麼?”葉應武頓時一怔,眼睛直中流露出茫然地神色,很是無辜的樣子,一副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什麼樣子,更是讓一側的綺琴和瓊鸞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而坐在葉應武對面的惠娘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麼流氓!”
頓時笑聲更甚,不過葉應武臉皮的厚度顯然已經超乎想象,嘿嘿一笑之後。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到陸婉言的碟子裡面:“娘子可要多吃點兒肉,免得這小身板經不起折騰。”
“呀!”陸婉言驚呼一聲,險些跳起來就跑,顯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