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武一怔,卻看見楊絮眉角帶笑,顯然是聽見了剛才自己那聲失態的吼叫,當下裡也忍不住老臉一紅:“怎麼,難不成你們姐妹幾個還期盼著某往家弄男人?”
楊絮忍笑搖了搖頭:“若是使君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不打擾使君。”
葉應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旋即調笑道:“誰說某不喜歡男人?這眼前如此帥氣的男兒可著實讓人眼饞,不如今天晚上就來暖床如何。讓某也常常男兒的味道。”
“你作死啊!”楊絮頓時俏臉通紅,頭也不回的便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外面就傳來咳嗽聲,緊接著楊寶、江鎬、尹玉等人一個個臉色古怪的走進營帳,看向葉應武的目光能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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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
隨州位於漢水北岸,和郢州相隔漢水,東面便是蒙宋爭奪的焦點所在——襄陽。郢州和隨州控制著漢水的下游,想要從襄陽順流而下,便需要經過郢州和隨州的河段。
此時隨州已經在蒙古大軍的控制之下,單是屯駐在隨州北面的蒙古步騎就有足足五萬。城中也有數千人守衛。只不過考慮到此時漢水上郢州水師風頭一時無二,所以隨州南部都沒有多少駐軍,以防止郢州水師沿著漢水進攻營寨。
反正就算給了宋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渡過漢水。
而溳水則是流過隨州的第一大河,穿城而過,同時溳水也是漢水最大的一條支流,溳水沿岸隨州境內,更是地形險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相傳春秋時候孫武子率軍伐楚便是在溳水柏舉一戰擊敗楚軍主力。為最後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此時隨州蒙古軍並不知道的是,就在溳水下游,一支宋軍船隊正在緩緩上行,船舷兩側的床子弩全都嚴陣以待。只要出現蒙古軍斥候,就會毫不留情的招呼。
只不過他們倒是多心了,此時蒙古軍的主力還在和襄陽宋軍將斥候戰打的如火如荼。而後面駐紮的幾支偏師則都被葉應武的天武軍弄得焦頭爛額,隨州北面蒙古步騎駐軍都是面向光州方向戒備的。所以誰都不會在意會有一支小船隊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隨州。
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一共也就只有十多艘蒙衝快船,要想憑藉著這個進攻隨州城,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那些僅有的床子弩甚至連壓制城頭都做不到。
只不過如果他們知道統帥這支船隊的將領是誰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大宋荊湖水師都統範天順站在中間一艘蒙衝的船頭,細細打量著兩岸荒蕪的景象,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些原本應該種滿莊稼、等待豐收的土地,現在卻都這樣廢棄著。而這後面又象徵著還有多少土地也是一樣的荒廢,還有多少人正在為溫飽掙扎。
戰爭,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但是自己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不得不為了最後的生存而戰。
冷風撲面,捲動衣袖,範天順卻依舊一動也不動。
在周圍這麼多蒙衝戰船的拱衛下,想要傷害到他還是天方夜譚。
兩側的小河中,不斷有隻能乘坐一兩個人的小船來來往往,船上人都是一樣的樸素甚至殘破的衣袍,但是範天順卻很清楚,這些都是陸陸續續派出去的斥候。
江南水系發達,隨州這邊雖然不只是江北,而且還是漢水以北,但是得益於大別山和過境的溳水,周圍的大小河流同樣不少,甚至有隱隱自成一個水系的架勢,所以用這些小船來往運載斥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宋軍水師士卒水性誰也不差,萬一被發現了大不了往水裡一鑽,誰還能怎麼著他們?
那些蒙古旱鴨子,在岸上很威風,但是在這水裡,也就只有挨宰的命。這點兒自信宋軍士卒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