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摟抱著翻滾下山坡。直到葉應武馬蹄下。
“保護使君!”一側的親衛急聲呼喊,外圍的百戰都幾乎是同時怒吼著逼退四周圍上來的蒙古步卒,內側的人則是抄起馬背上的勁弩,準確的令人膽顫的點射使得山坡上想要撲下來的蒙古步卒只能以慘叫著翻滾的方式下山。
“你這小子。衝殺起來倒是挺英勇。”葉應武微微笑著看向從蒙古士卒屍體中掙扎著爬起來的那道瘦小身影,被猝不及防撞下山坡的蒙古士卒早就被擁上來的親衛斬殺。
新鮮滾燙的血液沾滿那瘦小士卒全身,不過他似乎已經不在乎了。就連看向葉應武的雙眼都是赤紅的:“你讓開,某要殺人!為十將報仇。殺死這些狗韃子!”
一名親衛剛想要呵斥,卻被葉應武屏退了。已經隱約猜測到是怎麼回事,葉應武心中也是沉重幾分,臉上笑容隨之消散,鄭重地說道:“不錯,是天武軍的好男兒!有沒有興趣當某的親衛?”
“你的親衛?你是什麼貨色,不要擋路,那些韃子某還沒有殺夠!”渾身是血的瘦小士卒正是將整個北坡血戰推到**的小陽子,只不過他現在幾乎快喪失了理智,嘴上說著,手已經開始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摸索兵刃。
顯然鮮血已經在他的雙眼前結痂,看不太清敵我和兵刃了。
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年紀並不大,然而也是這樣不要命的拼殺在前面,按理說是不符合天武軍招兵標準的,不知道是誰暗中放了水還是這傢伙自己跑來的,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自己不可能在這裡一直待著不動,一旦騎兵喪失了速度,就會被外圍的步卒圍上來生吞活剝。
“某是什麼貨色?”葉應武不怒反笑,佩劍在小陽子的肩膀上一打,“看看某頭頂上的這面旗幟,就知道某是誰了。這場交鋒,也是結束的時候了,如果你小子福大命大,戰後直接到中軍大帳來找某。”
話音未落,葉應武長嘯一聲:“百戰都,隨某殺回去!”
葉字將旗迎風招展,猶如鮮血般赤紅的旗幟獵獵舞動。五十多名騎兵催動戰馬,有如一柄利劍,在密集的蒙古步卒人群中硬生生衝開一條道路。而另外一邊江鐵也帶著五十名百戰都騎兵殺過來和葉應武匯合,和葉應武這便只是有幾人帶傷不同,進攻南面山寨的蒙古步卒更多一些,江鐵終歸還是折損了幾個人手。
不過這些並沒有大礙,葉應武冷笑著收束手下,幾朵煙花訊號從陣中騰空而起!
幾乎是同時,前後南北幾處宋軍營寨中戰鼓轟響,大隊的步卒湧上山頭,再從山頭上衝下來!
赤旗招展下,滾滾浪潮有如平地而生。本來已經快要衝進南北山寨的蒙古步卒被宋軍徑直推下了山坡,更多的宋軍步卒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江河湖海,從山坡上傾瀉。
而遠處赤旗舞動,南北各有兩三千宋軍步卒大隊出現,竟然隱隱形成合圍的姿態。
已經被打的暈頭轉向的蒙古步騎,這才意識到,之前宋軍一直處於防守,只是為了給他們從其他關隘出發繞遠路的步卒大隊拖延時間。只要將蒙古騎兵堵死在山谷中,然後憑藉著這些步卒,也足夠讓蒙古步卒被死死包圍在這裡!
“一個都不能放過,殺!”一直被蒙古騎兵壓著打的尹玉同樣怒吼著衝上前。後面只是來回跑動了一回的輕甲步卒緊隨在身後,所有的盾牌緩緩分開,只不過就在蒙古騎兵準備衝進去的時候,浪潮般的宋軍士卒已經噴湧而出。
“放!”兩側山崖上,埋伏已久的弓弩手同時站起身來,扣動扳機。只要是他們還在山崖上站著,已經不知不覺深入的蒙古騎兵,就不要想著能夠逃出生天!
當然,弓弩還是其次,滾滾巨石徑直從山崖上摔落,後路的百餘名蒙古騎兵本來發現大事不妙,想要調轉馬頭冒著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