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嘛,阿術還算不上老熟人,某還得客客氣氣的還禮不是?”葉應武微微笑著向前走去,似乎就連剛才有些軟弱的腳步,踩在地上都是鏗鏘有力。
見到使君又是憋了一肚子壞水的樣子,江鐵和尹玉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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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江鎬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罵道,“他孃的,到底是哪個傢伙在戳某的脊樑骨?老子要是知道了,非得把他抽筋扒皮不可!”
趴在他身邊的吳楚材揶揄道:“指揮使啊,這話你可不能這麼說。想整個天武軍,有能耐在背後戳你脊樑骨的,也就只有使君自己了,您要是真有本事,回去倒可以試試。”
聽到吳楚材的嘲弄,江鎬一怔,旋即狠狠地伸出拳頭砸在地上,好吧,對於葉應武,哥幾個兒齊心協力把他灌醉了倒是有可能,要是抽筋扒皮,那還是等到下啊不,下下輩子吧,至少現在借給江鎬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結果不成想吳楚材也是緊接著打了一個噴嚏,怔在那裡。而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江鎬已經捧著肚子整個人蜷縮在草叢中,顯然憋笑憋的很艱辛。吳楚材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到兩個上司主官趴在荒草中相互打趣,一點兒都沒有為現在的處境緊張,周圍的宋軍士卒也都是放鬆下來,本來他們就都是或多或少經歷過戰陣的老卒,心理負擔沒有那麼重,吳楚材和江鎬又沒有半點兒臨陣的肅殺之氣,連帶著下面人自然都很是輕鬆。
就在這一群人的不遠處,便是一直通向北面光州的官道,寒風中官道兩側荒草悽悽,隨處可見被丟棄在路邊的傢什物品,也不知道是哪一次民眾匆匆向南逃命丟棄的。
原本在宋金的邊境線劃分的時候,沿著秦嶺淮河,實際上光州是整個南宋在淮西地區最北面的州府,但是隨著端平入洛的慘敗,江北淮西都已經形同虛設,甚至就連更南面比鄰大江的蘄州和黃州都時常被蒙古騎兵擾襲掠奪,光州更不用說了。
從光州運送糧草到蘄黃兩州,是最好的選擇。
一支車隊從不遠處捲動著煙塵而來,這已經是江鎬他們第三次看到蒙古運糧隊了。似乎也是害怕路上遇見漏網的宋軍哨騎,所以這些車隊都是偃旗息鼓。不過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除了蒙古運糧隊。恐怕也沒有別的商旅了。
之前兩支隊伍都有數百名步騎護衛,江鎬和吳楚材害怕吃不掉這一支反而引起了其他蒙古哨騎的注意,所以一直沒有下手。但是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十多輛大車總共不到四五十人護衛。
吳楚材看向江鎬,江鎬點了點頭,手伸出來在前面兜了一個圈子,示意吳楚材帶領百戰都繞過去抄後路。
車隊越來越近,江鎬意欲速戰速決,一看時機差不多了也不再拖延。低喝一聲:“動手!”
十多名弓弩手同時扣動了扳機,緊接著戰馬低鳴,足足兩百騎兵從兩側低矮的山丘上席捲而下,已經有不少窟窿的宋軍赤色大旗迎風招展,頃刻功夫百戰都騎兵就已經將猝不及防的蒙古護衛步騎剿殺乾淨。如果說之前數百人還擔心他們反抗,現在不過五十人在解決不掉的話,百戰都也不用抬著頭做人了。
這一場戰鬥甚至算不上戰鬥,一陣弓弩傾瀉下來,蒙古護衛士卒就已經死傷不少。百戰都再仗著騎兵衝擊的突然性,一把把雪亮的馬刀舉起再落下,便必然有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
不到一盞茶功夫,有能力攥緊武器的蒙古士卒都已經橫屍當場。
趕車的民壯顫抖著跪在地上。江鎬眉頭微微一皺,策馬走到他身邊的吳楚材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人,還不如剛才全都被弓箭射死的好。現在總不能將他們全放了。”
江鎬輕輕吸了一口氣:“殺了,全都殺掉。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咱們現在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