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幾名千夫長看到窩囊的自家步卒,哪裡還有交手的勇氣。一旦騎兵沒有了最為恐怖的速度和突擊能力,在這荒原上被上萬步卒包圍,和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區別。
要是這六千騎兵在宋軍步卒手中全軍覆沒,那麼面子就丟大發了。
似乎也意識到這邊戰局愈發糜爛,不斷衝入宋軍郢州水師營寨的蒙古步騎開始拼命的向外集結,只不過他們這樣更像是以添油戰術進攻,一支一支的蒙古騎兵甚至還湊不夠千人,就急匆匆的趕過來接應,後面的步卒更是慌亂不堪,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是南下進攻還是北上潰退,曾經整齊的黑色旗幟一片紛亂。
“韃子陣腳亂了,弟兄們,殺!”楊寶朗聲喝道,無數的將士從他身前身後向前突進,周圍的蒙古漢家步卒已經被殺破了膽,哪裡還有交戰的勇氣,甚至連基本的百人隊編制都難以保持。
不得不說鄂州屯駐大兵將宋軍“痛打落水狗”的優良傳統發揮到了極致,對於幾年或許都難以打勝一場的宋軍士卒,能夠碰到一場難得的勝利,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全軍掩殺。
那剛才還曾經讓他們混亂不堪的兩千蒙古騎兵,現在就像是翻滾的浪潮當中搖曳的一片小船,隨時都有顛覆的可能。而大隊的宋軍步卒根本沒有在意這區區兩千的對手,兩萬多宋軍士卒在荒原上擺出令人心驚膽戰的陣勢。
戰局風雲突變,讓包括楊寶在內的蒙宋將領都是大吃一驚。只不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楊寶楊都指揮使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這仗是怎麼稀裡糊塗打成這樣的,他現在並不關心。
天武軍中軍瘋狂向前突擊,所有計程車卒都已經被激發出了血性,甚至也沒有人管身後那支蒙古騎兵,他們都明白,只要衝進前面那殘破不堪的營寨,蒙古步騎就會不得不撤退。
“放!”遠處傳來吼叫聲,後續趕過來的蒙古步卒拼命射箭,而蒙古騎兵也從兩側意圖包抄上來。
然而他們陸陸續續衝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憑藉這一兩千甚至七八百蒙古騎兵就想要擊破上萬天武軍士卒的陣型,未免有些託大了。宋軍弓弩手一邊追隨著長矛手拼命向前跑動,一邊瞄準前方隱約的蒙古韃子身影猛地扣動扳機。
而突火槍兵則被緊緊的簇擁在眾多步卒中間,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儘量多的填裝火藥和鐵彈,然後在周圍都頭們的呼喊聲中猛地衝出去對準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釋放代表死亡的彈幕。
“刀盾手,砍馬腳,護住側翼,長矛兵,向前突擊!”楊寶握緊馬韁,他幾乎衝在了最前面。
幾支長槍同時向著他刺來,楊寶冷笑一聲,兩隻手臂同時使力,竟然將所有長槍都夾在腋下,然後暴喝一聲,長槍應聲而斷!手中佩刀緊接著劃過一條銀亮的弧線,最近的兩個蒙古步卒已經身首異處。緊緊追隨著楊寶的親衛步騎很快就從側翼殺上來,將他們的指揮使護住,一面面赤旗迎風飄揚,沾滿鮮血,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楊寶也算是兵行險招,要是用長矛兵對付蒙古騎兵,用刀盾手對付步卒的話,無疑難以在短時間內衝破蒙古人的阻攔。但是如果換過來,或許自己的兩側很容易被蒙古騎兵撕開,但是至少前鋒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去。
以長矛兵對付刀盾手,簡直是殺雞用牛刀!而天武軍刀盾手們也知道自己責任重大,所以也顧不上被戰馬踐踏的風險,紛紛就地一滾,盾牌護住頭,鋒利的刀刃就直接探出,滾燙的馬血噴濺在刀刃上,一隻馬腿已經飛了出去。
“將士們,隨某殺!”汪立信縱馬揚鞭,已經沒有了之前矜持的文人作風。雖然他連握緊手中刀的本事都沒有,但是並不妨礙著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帶著已經殺出血氣的鄂州屯駐大兵從後面側翼狠狠地撞了上來。
兩支宋軍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