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的腳下,蒙古騎兵的屍體層層疊疊,象徵蒙古軍威的黑色旗幟被當先那名騎兵踩在馬蹄子底下。
見到蒙古騎兵過來,那戰馬彷彿有靈性一般輕輕刨動馬蹄,將沾滿了鮮血和泥濘的旗幟踢下山坡。
戰馬嘶鳴一聲,這聲音中帶著濃烈的驕傲和不屑。
沒有人能夠忍受這樣的挑釁,尤其是草原上馳騁萬里未曾有對手的蒙古騎兵。兩支千人隊很快從左右兩邊散開,向著山坡上衝去,一名名騎兵已經張弓搭箭,只要他們的統帥一聲令下,他們敢拍著胸脯保證將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射成刺蝟。
只不過還不等蒙古騎兵們向前衝鋒,密集如夏日暴雨的馬蹄聲就已經撕碎了空氣,一把把雪亮的刀槍在冬日慘淡的陽光下閃耀著刺眼光芒。沿著山坡兩側,漫山遍野的明軍騎兵吼叫著衝過來,他們本來就埋伏在山坡兩側,蒙古騎兵已經殺到眼皮子底下了。
這個時候什麼弓弩都已經不管用,雙方已經距離近到可以把刀子刺進對方的胸膛。而且對蒙古來說很不幸的是,他們不光人少,而且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數千明軍騎兵砍瓜切菜一般將猝不及防的蒙古騎兵砍倒在地。
“埋伏,有埋伏!”一名蒙古百夫長的眼睛瞪大,只不過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枝馬槊已經洞穿了他的胸膛,一朵鮮豔的血花在他的胸口綻放。那百夫長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飛快抽出的馬槊,然後緩緩的從馬背上摔落在地。
歸於泥土。
戰馬聲聲,唐震縱馬直衝上山坡,一直走到吳楚材身邊,方才笑著說道:“這一戰下去兩個千人隊留不下多少了。不枉咱們費盡力氣從北面渡過灞水,又渡過滻水,氣喘吁吁的趕過來。”
想要渡過灞水,可不只有灞橋這一條通路,實際上還可以從臨潼北面向北行進,渡過灞水之後再兜一個圈子消滅滻水北面人數不多的幾支蒙古巡邏隊,然後繼續向南渡過滻水,這樣雖然浪費時間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但是卻是躲過蒙古在東門和灞橋監視部隊注視的最好辦法。
當時收到了吳楚材的訊息,唐震和江鐵都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謹慎的性格,更重要的是他們天天在臨潼踮著腳尖看向京兆府方向打的熱火朝天,他們自然也是焦急萬分,現在終於弄明白了蒙古韃子的意圖,自然不能再輕易放過他們。
或許這訊息還有讓人懷疑的地方,但是唐震和江鐵都很清楚,自己沒有思考和遲疑的時間。
戰場上本來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賭博,這一次他們同時選擇了出擊。
也正是因為這一支騎兵主力的及時趕到,所以吳楚材他們的動作才能這麼快,否則的話可能還沒有燒幾處糧草,就被趕過來的蒙古騎兵包圍。
“蒙古韃子的主力已經越來越近了。”看著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黑色人潮,唐震不由得輕輕吸了一口氣。而他身邊的江鐵和吳楚材同時緩緩握緊馬韁。山坡上下數千名明軍騎兵默然佇立,手中的弓弩已經緩緩端平,一個個眼神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憋屈了這麼多天,剛才才終於找到一展身手的時候,這些平時就以雄師勁旅自稱的騎兵當然想要再和蒙古酣暢淋漓的大殺一場,雖然蒙古的主力有七八萬人,但是他們沒有絲毫的害怕。
大明將士的腦海裡面,還沒有“怕”這個字!
不過有點兒頭腦的人卻是明白,這蒙古韃子的主力,並不是留給他們的。遠處殺聲震天,隆隆的鼓聲彷彿要把整個天地都淹沒。滾滾升騰的煙塵從放眼望不到的地方一直向這邊延伸!
城中王進可不是傻子,蒙古韃子後方一陣大亂,甚至攻城各部也都在爭先恐後的撤退,或者換一句話說,是潰不成軍。這樣的好機會王進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溜走,更主要的是,城中的神策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