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唇角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夫君可從來沒有這麼注意自己儀表的時候,一路走過來小動作不斷。與其說是葉應武在整理儀表,倒不如說是他心中有些緊張。
抬頭看向實際上並不大的福心殿,再想想福心殿中居住的那位老人,趙雲舒不由的嘆息一聲,自家夫君天不怕地不怕,終於還是有怕的。再想想這個老人之前的身份,身為前宋公主的趙雲舒難免有些百感交集。
葉夢鼎是實打實的前宋重臣,聲名遠揚,尤其是他為人剛正,只要是皇帝做錯的都毫不猶豫的指出來,甚至經常一個人和賈似道對著幹,偏偏賈似道的母親知道葉夢鼎是一個賢臣,所以每一次賈似道想要罷黜葉夢鼎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竟然是賈老夫人,總是讓賈似道束手無措。
而葉夢鼎乾的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反對謝道清在趙登基之後垂簾聽政,從而直接粉碎了賈似道趁機分化皇權、實際提高自己權力的打算,使得已經成年的趙能夠順利掌管朝政。
只是可惜趙對於朝政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把一切都扔給了賈似道,自己每天在後宮胡天胡帝,對於這葉夢鼎費盡心思甚至是提著腦袋為皇家爭取來的完整權力棄之不顧。
趙雲舒很清楚,趙家對不起葉夢鼎付出的努力。而正是因為自家爹爹直接將國政都扔給了賈似道,自己沉溺於花天酒地之中,所以南宋才會日漸衰落,而葉應武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用一場場令人眼花繚亂的勝利和鐵血的手腕開闢了自己的天地,等賈似道和趙回過神來的時候,葉應武已經沒有辦法遏制了。
微微側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男子,趙雲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對兒父子,當真了不得。一個險些用一己之力扶起了大宋,一個更是索性直接藉著蒙古人的手將大宋推翻,自己創立了新的王朝。
“看什麼呢?”葉應武一邊走上臺階,一邊說道。
“沒沒有。”趙雲舒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急忙跟上葉應武。
葉應武腳步一頓,語氣中帶著愧疚:“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
自己昨天晚上忍了那麼久,結果到了今天早晨還是沒有忍住,將趙雲舒折騰的夠嗆,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但是趙雲舒的臉色看上去還有些泛白,顯然還沒有回過元氣來。
“沒事。”趙雲舒連連擺手,不過葉應武還是停下來等著她上前,然後伸手一把握住了趙雲舒的手。
溫軟如玉。
趙雲舒遲疑片刻,還是任由葉應武握著,一邊跟著他走上臺階,一邊好奇的說道:“說實話,妾身還沒有見過太上皇呢。”
葉應武怔了一下,自從自己藉助張弘範的手滅掉了大宋,葉夢鼎一氣之下甚至連葉應武的府邸甚至後來的大明皇宮都不進來,自然和趙雲舒沒有見過面。趙雲舒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敏感,沒有葉應武或者其餘人陪著,自也沒有和這些前朝重臣會面的道理。
“爹爹啊,說到底就是個倔老頭。”葉應武忍不住笑了一聲,如果說這些前朝老臣有一個共同點的話,那就是令人欽佩的倔強,而葉夢鼎的倔強更是其中之勝,甚至他曾經因為丁大全當政,直接辭去了兵部尚書的職位,也因為賈似道當政,辭去了參知政事的職位。
只要和自己政見不合的人,葉夢鼎死活不和他們合作。
趙雲舒頓時沉默了,人人都說南宋滅亡是因為國力弱小,但是趙雲舒現在愈發清楚,國力弱小實際上只是一個託詞,在同樣的國力基礎上,葉應武收復了三百年丟盡的山河,這已經不是國力的原因,而是人的原因。像葉夢鼎還有江萬里這樣忠貞之士難以施展抱負,而丁大全和賈似道這種奸佞輪流上臺執政,這大宋,沒有不滅亡的道理!
“參見陛下,淑妃娘娘!”宮室門口的婢女見到兩人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