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急忙躬身。而葉應武再熟悉不過的葉傑緩緩走過來,見到葉應武的時候,這個將畢生心血都奉獻給葉家的老僕人雙手顫抖著緩緩伸出,不過旋即意識到什麼,便要給葉應武行禮。
“傑叔,萬萬使不得!”葉應武急忙上前攙扶老人,葉傑對於葉家已經不只是一個僕人,更是葉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葉家的親人,對於葉應及和葉應武兄弟兩個,甚至已經相當於“義父”,對於這樣的長輩,葉應武萬萬沒有讓他行禮的道理,“在您面前,某永遠都是那個繞著您跑的孩子。”
“武兒又長大了!”葉傑的聲音甚是顫抖。
而葉應武笑了笑,並沒有多說,自己每一次回來葉傑都要說這麼一句話,實際上葉應武知道自己並沒有長大,只是老人的殷切期盼罷了。他在感慨和欣慰葉應武長大的同時,也在嘆息自己的歲華消散。
旁邊一直一聲不吭的趙雲舒突然間發現,在葉傑面前,葉應武身上那一股隱約盤旋迴繞的皇帝王者之氣,已經察覺不到,哪怕是葉傑佝僂著身子,葉應武也像是一個跟在大人身邊的孩童。
“先進去吧,老相公剛剛醒來,還不知道你們過來。”葉傑並沒有在意葉應武身邊的趙雲舒,側身讓開道路。他現在年事已高,甚至就算拄著柺杖也沒有辦法走太遠的路,葉夢鼎和陳氏已經不再讓他履行管家的任務,畢竟對於葉傑來說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但是隻要有空閒時間,葉傑還是會主動幫著後宮女官清理打點後宮諸多事務,可以說有這個和葉應武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老人幫忙,大明後宮才能如此井井有條。
葉傑剛剛在婢女的攙扶下離開沒有多久,前面就傳來一聲咳嗽,葉應武怔了一下,知道自己也不用向前走了。
葉夢鼎雖然同樣年過古稀,但是看上去要比葉傑身體狀況還好一些,畢竟幾年前老人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短短几年雖然經歷了很多,但是還不至於衰老的太快。
“什麼人?”葉夢鼎眯了眯眼,上了年紀,眼神都有些不好了。
葉應武急忙拽著趙雲舒躬身行禮:“孩兒遠烈攜兒媳淑妃見過爹爹。”
“兒媳趙氏向爹爹請安。”趙雲舒柔聲說道。
當聽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葉夢鼎微微張了張嘴,手中的柺杖“砰”的一聲落在地上,踉蹌著上前,整個人便要跪倒在地:“殿下,殿下,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老臣是罪人,當不起殿下之禮!”
葉應武飛也似的上前扶住葉夢鼎:“爹爹,您快起來。”
“你這個逆子啊!”葉夢鼎喃喃嘆息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堅強的老人,渾濁的眼眸之中滿是淚水。
信安公主趙雲舒,趙家血脈,這是他守護了一輩子、甚至到現在還在竭盡全力守護的。
“殿下,老臣無能,老臣愧對先帝,老臣罪該萬死啊!”葉夢鼎喃喃說著,如果不是葉應武死死架住他,恐怕老人已經跪倒在地。
趙雲舒心中有如萬箭穿心般疼痛,眼前這個哭泣的老人,在經過丁大全和賈似道百般打壓之後、在自己滿腔抱負都隨風消散之後,依然還對那個扔掉了自己抱負、葬送了自己熱血的朝代和皇家忠心耿耿。
只是可惜,只是可惜,這樣的忠臣,只能在這裡哭泣!
第一次,趙雲舒感覺自己心中的爹爹,是一個十足十的罪人。有罪的不是葉夢鼎,不是這些倔強的老人,而是那個將他們拋棄的皇帝!趙對不起她、微兒還有太后、母后還只是小事,他真正對不起的,是這些赤膽忠心的大臣們。
“爹爹,兒媳當不得爹爹如此!”趙雲舒在葉夢鼎面前直直的跪了下來,“不說之前的種種,該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兒媳想的只是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現在是大明不是大宋,兒媳現在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