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多古人發明的先進器械都沒有流傳,而後人費盡心思想要復原卻又無能為力,葉應武便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祖先的智慧結晶不能只傳一代,只有代代相傳、代代改進,才能夠對得起發明它們的祖先所付出的血汗。
而鄧牧作為周密的好友,更是文理通吃,其在道家思想的主體上另闢蹊徑,獨創一門學問,否定封建君主**,思想之中已經帶著後世的獨立自由味道,在當時絕對算得上是異人,而他自己也一直自稱“三教外人”,與世俗格格不入,不管是因為被大多數世人排斥的原因,還是因為鄧牧本身愛好的原因,在除了研究文章思想之外,他對於機械也頗為精通,雖然比不上著書立說的陳元靚和專精此道絕對算得上一代宗師的郭守敬,但是其能力也強過其餘人多矣,否則葉應武也不會將鄧牧提拔到工部右侍郎的位置,讓他做這工部實打實的第三人。
現在對於大明來說,不缺少錢糧,也不缺少足夠馳騁天下的軍隊,缺少的是人才,尤其是在火器這等一直被看做是“奇巧淫技”方面上的人才,葉應武讓鄧牧和周密搭檔,也是出於培養人才的考慮,以兩人的本事,或許很難做到有如郭守敬那樣各個方面通吃,成為十足十的機械全才,但是至少兩人對於理工和文學都頗有精通,再加上思想端正,來培養人才是再好不過。
在另外一個時空中,歐洲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到第三次工業革命走了足足兩百年,而且這還不算之前大航海時代的資本積累時間,所以葉應武很清楚,想要作為開拓者的身份一步步走到和自己來的那個時空相同的科技發展水平上,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更何況葉應武作為了一個十足的文科生,這些初始火器的製造方法實際上都是從歷史書上學來的,一旦科技繼續向前發展,恐怕葉應武也多做不了什麼了,所以葉應武就沒有計劃著能夠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見到大明的科技有質的飛躍。
歐洲人在大航海時代進行原始資本積累,進行了足足兩百年,再加上後來的殖民地拓展,有三百餘年,而大明現在的資本滿打滿算也就是積攢了南宋以來的百年,而且中間因為戰亂不斷,所以多有損失,就算是現在葉應武已經拼盡全力將所有可以用來進行資本積累的道路都給大明開啟,但是畢竟這個過程還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葉應武需要的是一個體系,一個能夠源源不斷培養能夠和今天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相比肩甚至還要勝過他們的人才的體系。只有這昂,正在開枝散葉的科技之樹才不會在這黃金一代之後慢慢凋零,使得葉應武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而華夏也再一次倒退到另一個時空中同樣的位置上,再一次經歷那些讓葉應武、讓每一個後來者不堪回首的過往。
在這個時代已經五六年了,葉應武已經能夠深刻的認識到歷史車輪的沉重有時候就算是自己這隻闖進來的小蝴蝶再怎麼扇動翅膀都沒有辦法改變,但是他還是要竭盡全力,還是要努力試一試。
畢竟他不能白來一趟,畢竟那些前赴後繼衝向敵人的將士們不能白白的倒下!
“走,咱們進去!”葉應武朗聲說道,“讓某看看你們都弄出來了多少好東西!”
“陛下請!”一提到自己的發明創造,郭守敬便來了精神,這個幾乎快把將軍山當成自己的家、吃住很多恨不得都在這裡的工部尚書,將自己近乎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這青山間的工坊之中,葉應武能夠親自來檢視,對於他來說自然是無上的光榮。
而鄧牧和周密小心打量著葉應武,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卻又創造了太多奇蹟的皇帝陛下,臉上那一抹期待神色是沒有辦法遮掩的。
“牧心(作者按:鄧牧字),你怎麼看?”周密看著走在前面的葉應武,輕輕努了努嘴。
一直表情肅然的鄧牧,順著周密的目光看過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