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而經過幾天的鏖戰,這古北口下的蒙古士卒實際上也沒有了多少士氣。面對迎面而來的明軍步騎幾乎是一觸即潰。
這些蒙古士卒終究不比追隨忽必烈南下的蒙古本部主力,在之前大明和蒙古的幾次戰爭中都有他們參與的身影,這也意味著這些士卒經過不止一次的退卻和失敗,在鬥志上也遠遠比不上剛剛驅逐了八剌的蒙古本部騎兵,更不要說忽必烈身邊精銳的怯薛軍。
所以在面對鋪天蓋地殺來的明軍步騎,這些蒙古士卒所想的也不再是和明軍拼命,而是怎麼才能保全自己。整個軍隊亂哄哄的向著前方越來越狹窄的穀道中湧去,甚至就連伯顏自己的將旗都在擁擠和推攘之中斷裂,那沉悶的號角聲已經沒有辦法喚起蒙古士卒的鬥志。
“元帥,咱們保著你殺出去吧!”一名千夫長臉上還帶著血,策馬衝到伯顏身邊,顯然他是剛剛從前面退下來的,而潰敗的蒙古步騎已經有如潮水重重的拍打在中軍陣列上,將這本來還很整齊的中軍陣列同樣衝散,很多久跟在伯顏身邊的親衛,此時也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趁機在亂軍之中妄圖逃命還是被人流衝到了哪個角落。
坐在馬背上的伯顏目光陰沉,幾年過去,此時的伯顏已經不再是襄陽城外那個諸路大軍皆敗唯有其獨放光彩的伯顏了,數年來的失敗和退卻,已經消耗乾淨伯顏臉上最後一絲青春曾經存在的痕跡,反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眼角,而且如果細細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頭盔的兩側那星星點點的銀髮,短短几年,伯顏彷彿蒼老了二三十歲。
幾年前襄陽城外擊退江鎬時候的意氣風發,已經被歲月消磨殆盡,那曾經散發出銳利目光的雙眼之中,也早就喪失了往日的神采,留下的只有難以品味的滄桑。不過相比於周圍將士目光之中的慌亂無主,伯顏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還帶著一如既往的沉穩。
“不能退,此時退卻就是死路一條,速速穩住陣腳,任何言敗者,皆殺無赦;任何主動退卻者,皆殺無赦!”伯顏非但沒有調轉馬頭,反而翻身下馬,一把抽出佩刀,看向身邊的幾名萬夫長和千夫長,“你們現在就去勒令手下抵抗,咱們要活著從這裡出去!”
看著這幾名將領臉上還帶著遊移不定的神色,伯顏大步衝上路邊的巨石,大聲吼道:“弟兄們,草原上的勇士們!停下你們這可恥的逃跑腳步,抬頭好好看看,你們頭頂上的長城,已經沒有多少南蠻子把守了,而現在你們卻打算放過這些殺了咱們數千袍澤弟兄的兇手,甚至還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也送到他們手中!”
伯顏身形並不龐大,但是聲音甚是洪亮,中氣十足,絲毫看不出來有他臉上體現的那種老態,彷彿依舊是當日襄陽鹿門山下那個策馬縱橫的蒙古新一代棟樑之才。
不只是因為攝於伯顏的威嚴,還是因為同樣知道盲目向前只是死路一條,周圍慌亂計程車卒竟然出奇的安靜下來,看向伯顏。
“看到上面烽火臺下的那幾塊大石頭了麼,南蠻子肯定早就準備好了火器,只要咱們衝入山谷,就直接炸燬岩石,堵住道路,到時候就算是你我有三頭六臂,也跑不出這個天羅地網!”伯顏朗聲喝道,“而南蠻子的援軍也殺到了咱們眼皮子底下,絲毫不給咱們其餘的出路,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跟著某,殺上這古北口,殺光那些可惡的南蠻子,奪下長城,到時候無論進攻還是防禦更或者直接撤退,咱們都將佔據主動,也讓南蠻子嚐嚐被壓著打的滋味!”
話音未落,伯顏霍然轉身,手中佩刀指著長城:“衝!”
身前身後的蒙古將士咬了咬牙看著頭頂上的長城,看著那廝殺聲已經平息了的長城,同時提起一口氣,緊緊追上伯顏的身影。伯顏說的不錯,只要能夠拿下長城,是進是退全憑蒙古人決定,明軍憑藉數百人尚能夠擋住上萬蒙古軍隊的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