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宋公主也見識見識堂堂葉使君的胃口有多大。”
沉默片刻之後,葉應武伸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平章軍國事?太師?還是異姓王?實際上這又是何苦,難道你母后以為某幫著她收拾了賈似道,就能夠換來大宋的中興麼?或許剛剛到興州的時候,某還不過是想要向嶽武穆王學習,保扶這大宋搖搖欲墜的江山,換來青史留名。可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啊,看看和寧門上官家的嘴臉,再想想襄陽城外那些浴血廝殺的將士們······”
葉應武目光炯炯,伸手在自己的心口點了點:“他們沒有必要為了這大宋而流血,但是他們上去了、受傷了、流血了、戰死了!如果不是某葉應武還在,如果不是天武軍還在,恐怕連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字字誅心,趙雲舒一把扶住椅子扶手,方才讓自己沒有軟倒在地,勉強抬頭,她沉聲說道:“葉應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而且還是當著大宋公主的面。你這是······”
“大逆不道麼?”葉應武不顧一屑的笑道,“某說的不過是事實罷了。天武軍前赴後繼戰死、犧牲,不是為了這大宋,而是為了這華夏衣冠、漢家江山,是為了不沉淪在異族之手,做一個可悲的亡國奴!”
“你不怕本宮說出去?”趙雲舒有些黯然,這葉應武根本沒有掩飾自己把大宋取而代之的心思!
徑直繞過書桌,葉應武湊近明顯緊張的趙雲舒:“說出去?尊敬的公主殿下,你準備說給誰聽?官家沒有這個興趣也不會相信,告訴皇后甚至太后又能夠怎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長於大院、老於深宮,難道指望她們能夠振臂一呼、萬民影從?豈不是笑話!”
想起來什麼,葉應武旋即說道:“不過倒是忘了楊駙馬,也不知道楊駙馬手中又能夠握著多少人馬?不要忘了這是亂世。”
“亂世?”趙雲舒下意識的縮了縮,想要離葉應武遠一些。
“是啊,亂世。”葉應武目光深邃,“或許你看著臨安是日夜笙歌,一副歌舞昇平的樣子,可是當身在兩淮、漢水,看到赤地千里、看到百姓流離失所的哭號時候才會知道,同在一片天空下,同是大宋的子民,天壤之別。”
信安公主彷彿被葉應武臉上的凝重和痛苦鎮住了,一言不發。
“如果沒有天武軍,襄陽終有一天會陷落,”葉應武淡淡說道,“之後便是鄂州、揚州、臨安。這大宋淪亡,旦夕之間。這片富饒的江南水鄉,也終究會被鐵蹄踐踏、戰火焚燒。”
趙雲舒忍不住冷笑一聲,似乎終於找到了反駁的地方:“真是可惜了,為了大宋挽回一切的英雄人物,心裡卻滿是亂國心思。”
葉應武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房門,一把推開,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依然偏西,估計時間也過了子時,葉應武沉聲說道:“公主殿下,請回吧。該是某的不需要你們送來,某自然會親手取得。”
“這麼說來本宮今天是白走這一遭了?”趙雲舒伸手輕輕收攏鬢間秀髮,然後悄悄走到桌子邊,想要把那枚簪子收入衣袖。
“簪子留下。”葉應武雖然是背對著她,卻似乎把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能算是白走一遭,至少讓你看清楚了某葉應武的真面目,不是麼?而且也讓某知道,這大宋趙家可不只是剩下些傻子罷了,至少還有人牽掛著這三百年殘破江山。”
悽然一笑,趙雲舒卻是死死攥住那枚細長金簪,在葉應武轉身的一剎那,猛地向前刺了過去,秀髮迎風舞動,衣袖漫卷,那一刻女孩臉上浮現出來的悽美神情讓葉應武都不禁屏住呼吸。
這是要拼命啊!
葉應武回過神來,隨意的一側身放過趙雲舒,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趙雲舒吃痛,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