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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一陣暴怒,提起手來“啪啪”的在龜殼上亂打起來,掌掌都是“塌山手”的功力,可那烏龜殼也著實堅硬,直到叔父把那烏龜的屍身給砸到陷下地裡去,才終於打的裂開了幾條縫。
叔父又施展“提千斤”的抓力,硬是用蠻力把烏龜殼給掰斷了開來,烏龜的內臟器官早已經被叔父的掌力給震得稀巴爛了——叔父如此神力,周圍人全都看的舌撟不下。
一堆爛殼爛肉中,叔父用樹枝扒拉了片刻,我在旁邊屏息看著,突然見瞧見烏光閃爍,不由得“咦”了一聲,也顧不上噁心了,急忙上前,伸手往裡一抓,將那散發烏光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觸手之處一片陰寒堅硬,情知就是那非同一般的“金屬片”。
在池水裡一洗,那東西完全露出了本來面目,果然就是那東西!
長長窄窄的,像是塊竹簡,可是質地烏黑髮光,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似鐵非鐵,上面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字和符號,半中央處有個凹槽,槽中有個倒起的尖針。
再次確定,就是先前那烏龜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不是我的幻覺!
只是拿在手中,用眼睛瞧著這東西,我便覺得心頭一陣煩悶噁心,種種難以言喻的不好念頭紛至沓來,就像是有股難以剋制的衝動,刺激著自己要去做壞事一樣。
周圍所有的人也都驚疑不定,誰也想不到烏龜的肚子裡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連叔父和天然禪師也瞠目結舌,叔父道:“真是稀奇!”
天然禪師道:“不祥之物。”
旁邊突然有一隻纖纖細手伸了過來,無名指突出,就往那金屬片上凹槽裡的尖針上按!
我嚇了一跳,急忙抓住那手,回頭一看,卻是何衛紅,正滿面痴迷,嘴角帶笑,眼神恍惚,不知所以。
“何衛紅!”我衝她大喝了一聲,她一個激靈,迷瞪了過來,呆呆的看向我,又去看那金屬片。
我急忙把金屬片往後移了移,道:“你幹什麼?!”
“我,我……”何衛紅一臉迷茫,突然間又滿面通紅,似乎想到了極其難為情的事,又低頭看自己的手——我也猛然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她的手,立即鬆開來。
何衛紅不以為意,輕輕吐了口氣,微微搖搖頭,以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不可思議……”
我心中陡然起疑,以剛才的情形來看,何衛紅十有八九是遭遇了和我在水下時相似的情況,否則她怎麼會把無名指伸出來,去往那凹槽裡的尖針上按?
這不正是捨棄自身**或者靈魂中某種東西的儀式嗎?
我立即開口問道:“何衛紅,你剛才是不是聽見了什麼聲音?讓你把無名指伸出來按出血?”
“啊?”何衛紅的臉色本來已經恢復了些,聽我這麼一問,陡然又通紅起來,慌不迭的搖頭道:“沒有啊,沒有,我怎麼會聽見,沒有的……”
我狐疑的看著何衛紅,直視她閃爍的目光,道:“沒有?那你臉紅什麼?”
“臉紅?”何衛紅下意識的一捂臉,然後語無倫次道:“沒有,我臉不紅,我不臉紅……”
這話說的讓我疑心更大,人臉紅不紅自己怎麼知道,又沒有照鏡子。
但我也不好說破,而且既然何衛紅有意掩飾,我也追問不出真實的結果。
不過,我由此更加確信,何衛紅必定是遭遇了我之前在水下所經歷的那種情形——有聲音蠱惑她捨棄自己肉身或者靈魂中的某些東西,來換取……
咦?不對!
我猛然間打了個激靈——何衛紅此時此刻,此情此境,並未遭受任何生命危險,和我當時在水下要被淹死的情形完全不同!既然並無危機,這“金屬片”拿什麼來蠱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