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張樵夫砍完柴下山,恍惚間,看見林子裡隱隱約約有一處房子,走近了以後,張樵夫發現那房子裡坐著個年輕的女人,正在織布,那模樣,又漂亮又安靜。
張樵夫呆呆的看了片刻,突然覺得有些古怪——他常常進山,荒山野嶺的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房子,更不用說織布的女人了。再加上天色向晚,張樵夫有些害怕,就匆匆下山去了。
到了第二天,黃昏的時候,張樵夫鬼使神差的又走到了那片林子裡,而且再次看見了那座房子,那個女人……
一連七天,天天如是,張樵夫就發痴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女人。他覺得這女人雖然不同尋常,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害自己,所以並不可怕。
第八天傍晚,在張樵夫依依不捨下山的時候,突然遇到個半禿的駝背老婆子,老婆子攔住他,說:“小夥子,我餓了,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張樵夫身上還有些沒吃完的饃幹,見那老婆子枯瘦伶仃,心生憐憫,就拿出來給了她。
那老婆子又說:“這饃幹太硬了,我牙口不好,你能不能給我去打些水來就著吃?”
張樵夫心善,就跑到山溪裡,打了水,給那老婆子喝。
老婆子喝了水,吃了饃幹之後,又說道:“你今天讓我吃飽了,我明天還是要捱餓,你要是有錢的話,就給我一些,我還能買點東西,多活幾天。”
張樵夫想了想,這老婦人實在是比自己可憐多了,就把身上能拿出來的錢全都給了那老婆子。
老婆子點點頭,突然看張樵夫,道:“你這人倒是不錯。我問你,你老老實實的說,你是不是想娶山上織布的那個女人?”
張樵夫一愣,還沒回答,那老婆子先笑了,說:“你要是想娶那個女人,我有辦法,只不過這法子有些不厚道,你娶了她,能包你香火有繼,能過二十年夫妻生活,卻叫你死的時候,要受些苦。”
張樵夫三十多歲了,上無雙親,中無內人,下無兒女,孤苦的無法忍受,再加上愛慕那女子多時了,哪裡還顧得上死的時候苦不苦,聽見那老婆子這麼說,連忙跪倒在地,“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道:“求大娘教教我!我不怕死的時候受苦!”
“不怕?那就好。”那老婆子說:“今天受了你的恩惠,也該報答你——你去蒸個饅頭,要半生半熟,鹽、油、醋、醬、糖都不能放,只是和麵的時候,要滴進去自己食指裡的一滴血!這個是最最要緊的,你一定要記好!”
張樵夫詫異道:“一滴血?”
“對!一滴血,不能多,也不能少!”那老婆子目光森冷道:“多了或者少了,你都得死!”
張樵夫嚇得一哆嗦,那老婆子“嘿嘿”一笑,滿嘴黃牙,道:“怎麼,怕了?”
“不怕,不怕。”張樵夫連連搖頭。
那老婆子道:“嗯。蒸好了饅頭,就放涼。等到太陽快落時,你帶饅頭到山上來,去誘騙她說話,她一般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不過,她喜歡吃那血饅頭,所以你千方百計要誘騙她張開嘴。只要她一開口,你就把這饅頭喂塞進她的嘴裡!血饅頭入口,她便再不能動彈!到了那個時候,你揹著她下山,帶回自己的家裡,盡情洞房!”
老婆子說的坦然,張樵夫卻羞得一臉難為情。
老婆子接著說道:“洞房之後,你再把那饅頭從她嘴裡取出來,她必定已經吞掉了一半了,你把取出來的那一半吃了,就完事大吉。以後,她就是你的媳婦了。”
這辦法實在是匪夷所思,張樵夫聽的是半信半疑,又驚又呆,稍稍回過神來的時候,再一張望,那老婆子已經上了山,走得飛快,眨眼間就沒了蹤影,張樵夫下意識的一摸口袋,剛才給那老婆子的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