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雞皮疙瘩。
瞧著他這副模樣,分明是不正常,我忍不住再次低聲問老爹道:“他真沒事兒?”
老爹無聲無息的搖了搖頭。
我只好沉默。
那邊,馬新社開始脫衣服了——他迅速的把自己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
我本待要轉過臉去不看他那樣子,可是月光下的無意的一瞥,我竟然再也沒有“捨得”挪開目光!
因為我瞥見馬新社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圈圈點點的都是些漆黑的墨線!
就像是調皮的孩子用毛筆在白牆上亂塗亂畫弄出來的一樣,緊湊、雜亂且繁複無章的印在馬新社那瘦骨嶙峋的身上,觸目驚心!
“爹,他,他的後背上是……”我忍不住問老爹道:“那是您畫的?”
昨天夜裡,我瞧見馬新社的時候,他也是光著身子的,可是我並沒有看見他的後背上有這樣密密麻麻、無章可循的黑線。
而老爹說他在馬新社身上佈置的有機關,難道那機關就是這些黑線?
果不其然,老爹說道:“是我用藥水和著香,泡出來的。”
“啊?!”竟是藥水和香泡出來的,我稍稍詫異,又問道:“那這些黑線能做什麼用?”
“一時說不明白。”老爹道:“你仔細瞅著,等會兒就知道了。”
我不再吭聲,只心中存著這個憂慮暫且隱忍不發。
“噗通!”
馬新社跳進了東四孔中,那處的水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盯著那東四孔中的動靜。
馬新社浮了上來,不動了——他的身子有近乎一半是泡在水裡的,另一小半是露在水外面的,正緩緩蠕動。
我知道東四孔中的河水很淺,可淺是相對深水區而言,若說將一個平躺著的人淹沒,那是完全不成問題!
但這馬新社趴在水中,仍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水下定是有什麼東西在託著他!
正胡思亂想,冷不防聽見一陣“呼喇喇”的浪喧巨聲,幾乎是與之同時,那東四孔中猛然掀起幾道水花來,聲勢異常浩大,遽然驚人!
老爹喝了聲:“快走!”急衝橋下飛身而去。
我不明所以,可也連忙跟上!
“啊!”
一聲慘叫,馬新社的身子突然從水中飛了出來,就像是有人在河水中丟了****炸出了魚,水花四濺中,馬新社“撲騰”摔在了岸上,扭曲了幾下,然後一動不動。
我心中噗通劇跳,生怕馬新社就此死在當場,連忙轉了向,跑過去看馬新社的情況,而老爹則繼續往橋下奔去。
走到跟前時,只見馬新社光嘟嘟的仰面朝天,臉色蠟黃,雙目緊閉,動也不動,我一眼瞥見他腹下淌著血,又驚又奇。
忍著噁心,我伸手在他的脖頸上摸了摸,覺察出血脈跳動,人還活著,便稍稍放心。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馬新社的身上——這衣服是不能要了。
起身扭頭看時,只見那東四孔裡的水還在繼續大規模的翻騰著,就像是有龍在興風作浪一般,不過卻有漸漸偏離橋下,往上游蔓延的跡象。
老爹已經趕到橋下,合身往東五孔裡一跳,我正詫異老爹去東五孔中做什麼,卻見老爹的身影已經從東四孔中閃了出來,反剪手往岸上躬身而行。
我仔細一看,只見老爹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來了幾根粗長的繩索,繩索下端——竟是一張漁網!
老爹正扯著一張漁網大力往岸上拉扯!
我不由得瞠目結舌——感情是老爹事先在河水中佈下了機關?!東四孔裡埋著特製的漁網,收網的繩索就在東五孔裡?
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