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演戲就這麼自然,以後可以考慮往電影行業發展,”鄢凜一邊說一邊起身,“我去醫院看看,今天回家可能會有點晚。”
顧優沒問他去醫院之後還準備上哪兒,只點頭,“路上小心。”
鄢凜離開後,鄢小習又衝顧優吐舌頭,剛剛的保證就像一把撒在空中的沙子,風一吹就不見了,他在顧優面前還是一如既往地囂張,他來到鄢家真的就像是泡進了蜜罐子裡,大家都呵護她包容她,雖然是看著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但能做得這麼好也很不容易了,而顧優呢,是唯一一個從沒真正對他黑過臉的人,她理所當然地毫不怕他,提要求也很不客氣。
“麻麻今晚你親自給我洗澡。”
顧優抱起鄢小習,認命地說了聲好。
“為了感謝你,我給你念一段我今天看的書裡的內容吧。”
顧優一點都不想聽,誰知道她會念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每次都能讓他無語好久,但不想打擊孩子的積極性,所以還是點頭。鄢小習用小手掌蓋住顧優的眼睛,奶聲奶氣地說:“我愛你,但我又恨你,這感覺就像我想將你扔下懸崖,然後又狂奔到崖底接住你。”
顧優上樓梯的腳步一頓,“小習,你最近是喜歡上班裡的哪個男同學了嗎?”
鄢小習在他懷裡扭啊扭,“我還能用另外三種語言表達這段話哦。”
接著英語法語西班牙語又各來了一遍,來到樓上的臥室,鄢小習從他懷裡跳出去,在他和鄢凜的床上打滾,邊滾邊嗅,滾累了坐起來,對顧優念道:“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麻麻,爸爸一定每天都在摧殘你吧,不然你不可能這樣越來越香的。”
顧優站著想了很久,覺得該限制下鄢小習看書的內容了。
等啊等,鄢某人終歸還是來了,雖然姍姍來遲。
喬明明用鼻孔對他發出哼哼聲,“我一個人寂寞如雪。”
宋繁和範冬離就站在他們一牆之隔的外面,而且還是玻璃幕牆,鄢凜當然也見到了,還有那個熟悉的泳池,吧檯,甚至地毯的花紋閉上眼睛都能想出來,不過已經許久不曾來了,某次之後他們誰提起聚會都不會是這個地方。
鄢凜在他旁邊坐下,外面兩個人也走進來,他對喬明明說,“我有半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填補你的空虛,其它的我就愛莫能助了。”
“是寂寞,不是空虛。”
鄢凜喝白水,並不較真,“都差不多,我看你就是這陣子工作閒了點才有空這麼矯情。”
範冬離脫下外套飛到了喬明明腦袋上,“是不是還冷啊,不介意的話穿上衣服滾吧。”
宋繁扭臉微微笑了下,喬明明扯下衣服就衝過去和範冬離廝打,真的是廝打,手腳並用的,大冬天的生生將範冬離踢進了泳池。
鄢凜肩膀一抖,好像那沒什麼溫度的水濺到了他,宋繁走上來給了他一個鬆鬆的擁抱,“最近過得怎麼樣?”
鄢凜笑著看他。
他挑眉,“又在問廢話了,想必也是不錯的。”
他們的心情都有點難以描述,宋繁依然還愛鄢凜,只是已經完全接受了他和鄢凜再無任何可能的結果,如果說從那個海島上離開的時候他還痛不欲生,一想起鄢凜就恨不能開啟他的心看一看,那麼現在一靜下來,腦子裡盤旋的事情只有一個,他愛的人已經有了愛人。
這樣想著會傷心,會呼吸困難,卻再做不出什麼極端的事。
幾個月前還陷在掙扎和苦痛裡的那個宋繁,就在這幾天離他而去。
他想他可能或許還是停不下愛他,但終於能換種方式。
“日子定了嗎?”
“定了。”
“你們的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