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憤怒,只是,有些事情,說破了,並不見得是好事。雖然他也著急,也無措,甚至,他也害怕。
他相信現在冰雁是真的愛護他,真心疼惜他,但是感情這個東西,尤其在遇到她完美無缺的初戀時,怎麼談把握?
愛情,一半是把握,一半是命。
他不是束手無策的人,但也知道適合而止,否則就是適得其反。
他絕不是那種為了芝麻丟西瓜的蠢貨。
山上的氣候與正常的四季稍有區別,這邊白雪皚皚,那邊就鬱鬱蔥蔥,這邊山花爛漫,那頭可能細雨濛濛。
但是至少,府內的空氣是一天天暖和了,冰雁偶爾會想起後山的桔梗花,不知道是不是還開的燦爛。
近一個月的時間,緩慢而連綿的度過,平靜安詳,一切順利,茜朗的傷大好,大片的傷疤已結痂,繃帶也拆了,個別的疤掉落,露出新鮮細嫩的面板。
冰雁很激動,因為羽朗說在時候不能讓他見太陽,可是為了讓他不悶,冰雁每日不嫌麻煩的給他做好一切防護,扶他到涼亭坐著,並盡心盡責的在身邊呵護著。
這時候,已經不會再換藥了,所以,羽朗也不再來了。
其實這段時間,平安的相處下來,已沒有了尷尬,大家都似乎忘了那件事,只一心伺候著茜朗。
冰雁也漸漸不在為這些事而想,因為隨著茜朗的傷好,她有新的東西要面對。就是美朗。她不想每日頂著美朗正妻的身份,和茜朗做恩愛夫妻,雖然知道非常困難,也許對土司夫婦二人來說,對族人來說,她這是大逆不道,可是她寧受萬人指責,也不捨得委屈茜朗。
茜朗沒有這個苦惱,他似乎不在乎,確實對於他來說,什麼名義什麼身份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冰雁的心。他不在乎這個家,也不覺得他屬於這個家。
因為茜朗幾乎能完全自理,現在冰雁也經常回自己院中休息,做些精神上的準備。美朗已經幾乎沒回過這裡,也許平時回來有拿東西或者換衣服,可是很巧的他們沒有遇到過。冰雁也在想,也許美朗已經不在乎她了,在這件事情上,如果男方主動放棄,自然是最好辦的。所以,她很狡猾的想從美朗下手,雖然她深深傷害過他,但想來他一個大男子漢,現在又有了新歡,看在曾為夫妻的份上,也許不會為難她。
但是她想錯了。
她想的錯不是美朗,而是羽朗。
當她這天猶猶豫豫,鼓足勇氣想出去尋一尋美朗時,卻意外的在門口看到了徘徊不定的羽朗。
好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冰雁摸不著了頭腦。
一臉疑惑的走上前,羽朗轉過頭來,看著她,英挺纖長的身板微微的有點僵硬。
“羽朗?你在這,找我嗎?”
羽朗平靜的看著她,只是眼睛水汪汪的,似有千言萬語,尤其動人。“是。我有話,跟你說。”
冰雁沒來由的有點緊張,不會現在搞明白了穴點陣圖,跟她道歉來了吧?真的不必再提了!
“其實,沒事的,我都忘了。呵呵。”
羽朗微一側頭,眨了眨眼,一臉懵懂,“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冰雁甩了甩頭,“那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啊,要不你進來吧,進來說。”不能把客人堵在外頭吧。
羽朗介意的望了望院內,冰雁知道他的意思,連忙解釋:“你大哥常年的不在,這裡只有我一人。”
羽朗臉上表現出一種悲憫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冰雁又自覺的勸解他,“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心思都在茜朗身上,我和美朗已經快要結束這種關係了。”
羽朗似倒吸了口氣,宇眉微蹙,略有些著急地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