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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地去。

一聲驚呼,一具柔軟的身子撲了過來,將他緊緊抱住。乾淨溫暖,是她的味道!

徐守中昏睡了三日,方才醒來。

仍是壽州府衙的那間臥房,屋中一個燒的通紅的火盆,邊沿熱著藥罐,虛虛的氣霧蒸騰向上,濃烈的藥味在屋中蔓延。

照看了一夜的四喜驚醒,見到徐守中甦醒,大喜只餘,兩眼溼潤,便要掉淚。

“郎君,你可醒了。”四喜嗚咽。

徐守中看了他一眼,渾身如粉身碎骨般疼痛,他卻顧不得,只啞著嗓子問:“娘子呢?可無礙?”

四喜抹了一把眼睛,破涕笑道:“娘子無礙,她照看了郎君兩夜,陳武功怕她受不住,勸她歇息去了。我這便請她來。”

四喜一溜煙去了。徐守中氣力不濟,昏昏沉沉的又入了夢鄉。

待容娘急急趕來時,見到此景,不由失望。四喜忙請了軍醫來搭脈,軍醫說脈象稍穩,應無性命之憂,容娘方始放下心來。

徐守中再次醒來,已是入夜。

火盆旺盛,火勢熊熊。屋中溫暖,不見伊人。

腳邊甚沉,他的手長,順手摸了過去,觸手柔滑,是一把烏髮。他的心裡安定下來,嘴邊甚至綻開了一個微笑。

容娘感覺到頭上動靜,早已醒來。那隻手落在她的頭頂,久久不願離去。她睜著眼睛,瞧著火盆中通紅的焰心,心中漸漸暖和。

喂粥、喂藥,換傷藥、擦身子,守中任她忙碌。有她圍著自己轉,他無限歡喜,看得目不轉睛。

此次便如重生。他原只當她去了,不想失而復得。戰事緊迫,他亦未有萬全之策,盡力而為罷了。他的心中已做了打算,她活著,換他去了,亦無遺憾。

但老天憐惜,兩人竟然得以成全。那麼這輩子,他便不能放手。

ps:

娘子瘋了,寫了兩章戰爭。我是有多自殘啊,居然不曉得避開戰爭場面,生生的想到頭疼。好,從今日起收手,該算算舊賬了,嘿嘿!

從此,有人要認錯的有木有?有人要心虛的有木有?柔情蜜意的,深情款款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統統來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話

此次大戰,宋軍五百餘人,魂歸故里者十之六七,餘者掙扎著收拾了同伴遺體,倒臥而睡。

一夜雪緊。

援軍到來時,被城外皚皚白雪覆蓋的屍堆嚇倒,以為巫術魘住,不敢前行。

然而城牆上大宋旗幟飄揚,值崗兵士如標槍般挺立。雖城牆破舊,城門凹凸襤褸,亦不損古城之風骨偉岸。

如此大勝,自然有撫卹報功等事。但戰事已了,亡者已逝,生者傷懷,不再贅述。

徐守中傷重,只能原地養傷。

半月之後,守中始能坐起。他自覺身上腌臢,便要容娘替他擦洗。

擦拭之類,容娘自然熟悉。如今守中能坐,不必四喜幫忙,她亦可避了傷口,替守中脫衣穿衣,十分熟稔。

容娘欲蓋被子,守中一把抓住她的手,下頜朝下半身點了點,眼中意味明顯。

容娘臉上漸漸紅透,轉身欲走。他卻捉住她的手,漫不經心道:“娘子在此,豈能由他人做此私密之事。”

容娘無法辯駁,只得紅著臉替他擦拭了。從此往後,連方便之事,徐守中亦不讓四喜近身,只要容娘稍許扶著些,自己勉強行事。

他每每若無其事,容娘初始羞赧,到後頭也由得他,左右,——看慣了。

便是守夜,原他憐惜容娘身子弱,只叫四喜睡在一旁榻上,容娘去廂房歇息。這日用了飯,他語氣平平,吩咐四喜道:“你許久沒睡個囫圇覺了,今夜回去歇息吧。”

收拾碗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