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嵩警覺,將門拉開一條縫。
手中的匕首堪堪停住,薛嵩眉頭一皺,肅然道:「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應該我問阿兄。」
匕首橫在頸項,薛岑喉結滾動,艱難道。
案几上散落著來不及收走的泥玩,而屏風後的人已不見蹤影。
第84章 吉日
靜王府巍峨靜謐,看不到一點上元新春的餘韻。
寢殿寬敞,掩上房門,虞靈犀就被籠罩在了寧殷的影子中。
「你做什麼?」虞靈犀嗓子發緊。
不是說給她刻了枚私印麼,怎麼還脫起衣裳來了。
「看印章。」
寧殷單手解了腰帶,墨眸中劃過微亮的笑意,「小姐這手,不是最會撩撥了麼?」
虞靈犀被抵在榻上,覺得他此刻的眼睛又瘋又漂亮,多半又是騙她在什麼難以啟齒的位置蓋章。
畢竟她今日身體特殊,自產自銷,興許連印泥都省了。
虞靈犀驚異於自己此刻的不正經,但在寧殷面前,再不正經都是合理的。
「這幾日真的不行。」
她雙手抵著寧殷的肩頭,想了想,又放軟聲音輕輕道,「難受著呢,沒心思行樂。」
寧殷不輕不慢地揉著她的腰窩,沒有放手的意思。
「去湯池。」
他冷俊的面容看不出多少慾念,卻勾得人心癢癢。
「這幾日,也……不能泡澡。」
虞靈犀可不想來一個「滿江紅」,對身子也不好。
寧殷眉尖微挑,抓起虞靈犀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極輕地哼笑一聲,「眼巴巴想要印章的是小姐,嬌氣的也是小姐。」
「我也不想的呀,身體的事誰能控制?」
虞靈犀小聲嘟囔著,又起身道,「我去外間睡。」
她平時睡相乖巧,唯有特殊期間睡得不甚安穩,夜裡愛動。上輩子為了不招惹大瘋子,每月這幾日她都會自覺分床而睡。
還未完全起身,手腕就被拽住,她又跌坐回榻沿。
「坐好。」
寧殷嗓音淡淡的,但有著不容反駁的力度。
他起身拉開門,吩咐了兩句什麼,不稍片刻,便又宮婢侍從陸續端著銀盆和熱水,捧著沐巾裡衣等物進來。
虞靈犀一瞥,甚至在疊好的衣物上看到了兩條細軟工整的……月事布?
她輕咳一聲,別開了眼睛。
侍從們一溜兒擱下洗濯的物件,便躬身安靜退出,掩上房門,熟稔得仿若提線木偶。
寧殷慢條斯理解了外袍,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緊實的小臂。
直至他往銀盆中灑入驅寒的乾花,單膝抵地半跪於裙裾旁,虞靈犀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太過驚訝,以至於她第一反應是腳尖往後縮了縮。
「不必了,我自己來。」
寧殷略一抬眸,虞靈犀便不動了。
裙裾被推至膝蓋以上,露出裡袴和瑩白勻稱的小腿。繼而纖細的腳踝被溫熱的大手握住,褪去夾絨的繡鞋和羅襪。
虞靈犀的腳小巧精緻,宛若上等的軟玉雕琢而成,足尖帶著淺淡的粉,寧殷握了握,又和自己的手掌比了比,好奇般得出結論:「小姐的腳怎麼生的,還不如我的手掌寬大。」
他今日喚「小姐」喚上癮了,慵懶低沉的語調妖魔似的惑人。
虞靈犀蜷了蜷腳趾:「涼。」
「想吃蓮子肉了。」寧殷看著她的腳,忽而道。
虞靈犀疑惑,寧殷卻是笑了聲,捏了捏她的小腳趾。
虞靈犀明白過來,耳根一燙:「哪裡像蓮子?」
「是不太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