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外堂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好似沒有半點察覺,直至徐縣令問話,他才很機械地應了一聲,然後便閉口不言。
江雲漪料想段景之的情況很不好,可她沒想到會這麼不好。這哪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少年得志的段景之。
不過短短數日牢獄之災就將段景之的意識給徹底打垮了,他再也不復從前的鎮定,因為屬於段景之的靈魂已經被剝奪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段景之麼?江雲漪心痛地看著他,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那好,本官現在問你,對於半夏莊參加呂員外喜宴的村民指認你雅齋茶點有毒,以致他們中毒,甚至有人身亡一事,你有何話要說麼?”
徐縣令雖然也看出段景之的不對勁,可這個時侯他卻沒法停下來不審。
他自接手此案後,就一直在看相關的卷宗,根本還沒來得及去看人犯就被趕鴨子上架親審此案了,哪想得到段景之會變成這個樣子。
印象中的段景之算得上是一名儒商,在安雲那邊迅速掘起成為商界的新秀,一直備受好評。
有誰能想到不過短短數月,他就成了這副模樣?
“我,我,我認罪!我認罪!大人,我認罪!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大人,你定我的罪吧,你定我的罪吧……”
段景之一聽這話直接對著徐縣令死命地磕頭,一直磕,一直磕,磕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來。
“景之!景之!景之,你冷靜一點!你們還不快攔住他!”
開始江雲漪還沒有完全察覺到段景之的不對,她只以為段景之應該是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擊,所以有些恍惚,很快就能回過神來。
可當他一直不停地磕頭請罪,江雲漪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昨兒她去牢看他時,他不過是受了皮外傷,加上牢中條件不好,所以暫時昏迷了過去。
然那時他的精神是正常的,可現在段景之明顯有些神經失常,要不然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瘋狂。
“景之!景之!我是雲漪,我是雲漪,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江雲漪抱住即使被衙差制住卻還想著磕頭的段景之,內心已不止心痛,而是後悔,後悔昨兒她為什麼不救他,以致於他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段景之死命地掙扎了半會,就徹底地暈了過去,任江雲漪怎麼叫也叫不醒。她一把抓住他的腕,細細地把起了脈,才發現他是被人下了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給他下藥?”
江雲漪怒而起身,一手指向高高坐在上首的柳成,她怎麼也沒想到柳成會這麼卑鄙,他給段景之他們用刑也就罷了,竟然還給他下藥,而且還是下這種可以迷亂人心神的藥。
他知不知道這種藥一個用不好,是會把人變成神經病的!
“江雲漪,是你說的,凡是都要講證據,指不定他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他受不住牢房中的苦,才會如此。與我何干?”
柳成看著江雲漪怒起的樣子,心情不由大好。雖然沒有達到先期讓江雲漪感受背叛的痛苦,但這樣也不錯。
至少江雲漪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再如方才那般鎮定自若了。
“你!”
江雲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柳成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要她徹底地失去冷靜,那他就會從她的身上找到破綻,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鑑於段景之精神有問題,本官需得詳查一番,此案先押後再審。來人,將段景之連同其它人犯一起押下去,退堂!”
徐縣令眼見情況不大妙,連忙下令退堂。主要人犯在公堂出了這種事是極為影響縣衙聲譽的,若再審下去,外堂的那些百姓定然會再鬧起來。
所以徐縣令不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