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兩隻或大或小的曲舟,不用時放在房前屋後或乾脆扔到房頂上,很是方便。
谷口村最常見的是六根竹竿的么六舟,這種十八根竹竿的曲舟叫做三六舟,是蔓溪上最大的交通工具,撐舟人需要有一把好力氣和豐富的經驗,被尊為船把式。
三六舟上下來三女一男四位乘客,曲奇肩膀動了動,沒有站起來迎接。
對面客棧裡跑出三位村姑打扮的少女,接過客人的行李說笑著走進客棧。
曲奇身邊一個年輕人打個呼哨,曲琴回頭丟個白眼,沒理會他。
旁邊就有人起鬨,說是琴妹不要他了,年輕人急著辯解,說話顛三倒四的,惹來一陣鬨笑聲。他叫莊建秋,家在距谷口村三十多里的回龍村。
這些年曲老億開放逍遙谷,附近不少山民把孩子送來苦竹院學習,莊建秋也是這樣來到谷口村。他前年就從苦竹院畢業了,因為資質不行沒被收入逍遙谷。曲老億看他頭腦靈活,把他送到洛陽上高中。今年參加高考被進了一所中醫學院,十一黃金週回來探親。實際上是來看曲老億,更重要是來看對他若即若離的曲琴。
如果莊建秋能在今後的幾年裡沒在都市的繁華里迷失本性,曲老億應該會把他收入逍遙谷。這樣的例子已經有幾個了,莊建秋也知道。
又一隻三六舟靠向碼頭,舟上載了三個男子,茶棚裡靜下來,都盯著他們看。
打頭的是刑貴金,趙恩實和一個年輕人跟在他身後,都穿便裝,看去就像一個老闆帶兩跟班。
他們也帶著幾件行李,曲奇與那個被曲琴丟白眼的年輕人走出茶棚迎上去,幫著他們上岸放好行李。
莊建秋擺出張笑臉問道:“幾位老闆,要不要先住下?”
刑貴金點點頭,問道:“聽說這裡有座逍遙客棧,帶我們去那裡,這些就是你的。”
莊建秋沒接刑貴金遞來的二十元鈔票,指著街對面那座不起眼的二層建築道:“逍遙客棧在那裡,幾位有手有腳的,東西也不多,不必花這冤枉錢。”
“還是山裡好啊,風景好,人更好。”趙恩實湊過來,看著曲奇道:“我們老闆想在來這裡投資,僱你們兄弟倆做導遊,帶我們四處轉轉,可以嗎?”
一說投資,茶棚裡的人包括送他們來的船把式都笑了。
刑貴金與趙恩實知道說錯話了,卻明白錯在哪裡。
“有什麼問題嗎?小兄弟。”
莊建秋問道:“老闆是做什麼的?”
“做藥材的。”趙恩實淡淡地回答一句,接著問道;“小兄弟貴姓啊?”
“原來是收藥材的老闆,你們想投資可來錯地方了,看那裡。”
趙恩實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一塊石碑,上面用紅油漆寫著“封山育林養護區”七個大字,落款是縣政府。
“這裡是封山區,山上的樹木不允許動,各家留了點口糧田,其餘都種上樹了,沒有地怎麼投資?種藥嗎?山外有的是地方。”莊建秋說完,又是一陣鬨笑。
這個時候,曲奇已經回到茶棚裡坐下,這三個人是衝祝童來的,他在望海醫院附近見過刑貴金,對方應該也認出他了。
刑貴金三個覺得臉上無光,剛進來就被看穿了。這種事他們經常遇到,比這糟糕的時候也有,可從沒有這般狼狽過。不只曲奇,莊建秋也回到茶棚,不理會他們了。
逍遙客棧外表看上去不起眼,一樓有為山民提供的通鋪和八人房,二樓三樓的標準價卻相當舒適,三星級賓館有的空調彩電這裡都有,只是電視只能收到四五個頻道。
刑貴金三人包了兩個標準間,上上下下轉了幾圈,沒發現比他們先半小時到的那三女一男。
詢問服務員,都是半理不理的樣子,只告訴他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