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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給倒了。這一回,連鄧百川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唯有喬峰不以為意取笑了慕容復兩句,仍舊每日聽他差遣任勞任怨。

這日,一行人抵達鳳翔府地界,眼見天色已暗,便打算先行投宿明日再行啟程。他們這一路行來皆是窮苦之地,常常尋不到客棧落腳,如今身處的地方也只是鳳翔府的一處小村落。蔣長運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向喬峰建言:“喬大哥,看來今日只能去住土地廟了。”

喬峰這一行人全是丐幫弟子,錯過宿頭便是露宿野外也是平常。只是喬峰迴頭看了眼馬車,便搖頭道:“不如去村子裡瞧瞧,許有人家寬裕些,請他們騰間房給慕容賢弟。”

蔣長運還未答話,馬車裡的慕容復已掀起窗簾揉著眼睛發問:“到哪了?”這回鄧百川請的大夫十分有經驗,在慕容復的藥中下了不少安神的合歡皮,藥倒了果然一路上安分了許多。

喬峰再顧不上蔣長運,急忙策馬上前,摁著慕容復探出窗外的腦袋,口中直道:“快回去,外面涼!”

慕容複方才睡醒,兀自懵懂,竟任由喬峰他將摁了回去,只道:“口渴,有水麼?”

喬峰示意慕容復將擺在馬車內的杯子遞過來,隨手取下腰間水囊,倒了一杯用內力捂熱了方遞了過去。

這杯子原是喝酒用的,一口便飲盡了。慕容複意猶未盡,便又將杯子遞了過來。

哪知這第二杯喬峰卻不肯給了,只搖頭道:“一杯儘夠了,免得一會又說喝飽了水吃不下飯又喝不下藥。”

慕容復見喬峰神色堅定,悻悻地將杯子放了回去,小聲嘀咕:“管頭管腳,跟管兒子似的!”

喬峰啞然失笑,伸手抹了抹他的額頭試過體溫,方道:“再休息片刻,晚上你若精神好,我陪你四處走走。”

慕容復點點頭,無精打采地縮回馬車。被冷落許久的蔣長運卻終是忍無可忍,拉長著一張驢臉,刻薄地評論:“這哪裡是管兒子,分明是伺候老子呢!”

喬峰為了慕容復執意要去村子裡尋好的房子落腳,可他來地卻不是時候。只因這個不過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落中,今日竟有兩戶人家在辦喪事。這兩戶人家死的都是他們頂門立戶的大兒子,而這兩個大兒子生前俱在鄜延軍。原來戰事結束,鄜延軍中負責報喪計程車卒又照例出發四處送信,今日正巧趕上送這兩戶人家兒子的屍首回來。

陝西原是故秦之地,秦兵性子堅韌作戰勇猛,向來是極好的兵源地。世人皆知聞名天下的大宋西軍多由秦兵組成,常年在邊關與西夏交手。只是打仗又哪有不死人的?自宋太宗北伐以來,這宋夏之戰打了七八十年沒個終局。每次開戰,甘陝兩地的百姓總是首當其衝,出錢出糧又出人。然而,即便民心所向,百姓們皆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可結果呢?宋軍總是一次次地打敗仗、總是一次次地丟土失地、總是一次次地把他們留給異族欺凌,百姓何辜?為了這場戰爭,百姓們付出的犧牲已太多、太多了。

望著這高懸的白幡與飄散的紙錢,看著那兩戶撫屍痛哭的老幼,喬峰一時竟不知如何自處。過了一會,他忽然聽到慕容復低聲吩咐鄧百川:“鄧大哥,替我給他們每戶人家送一百貫過去。”

“是!”鄧百川哽咽著答了一句,大步向那兩戶人家行去。

“……我竟不敢自己過去……”慕容復立在喬峰的身邊,低聲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是一個過客、一個旁觀者,可原來我只是在自欺欺人,我只是,一個懦夫!”

喬峰心中一動,捉住了慕容復的手。兩人十指相觸,他只覺對方的手冷得猶如寒冰一般。

“喬兄,我曾聽過一個故事是說一戶人家有十個兄弟,其中九個都好吃懶做,剩下的那一個應該怎麼做?”慕容復神情冷淡地掃了喬峰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我曾以為能改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