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行吧!我求求你……快出來啊!”阿楚繼續大喊,暗巷始終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回應他。
孤苦伶仃,生活又變成一個人了。
阿楚低頭,嘴裡低聲細語,“你不是說你害怕暗巷裡的老鼠嗎?你不是害怕黑暗嗎?你為什麼還要一個人離開?為什麼要拋棄我?我們……不是永遠的好朋友嗎?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拜託了……快出來吧。”
忽然他在默默哭泣,緊接著他抬起頭大喊,“我知道你一直躲在裡面,捉迷藏遊戲到此結束了,我認輸了,你能不能出來啊!陳韻寒!”
他喊出那個女孩的名字,忽然暗巷有點動靜。輕微的步伐伴隨著輪子的聲音,阿楚立即站起身子,他死死盯著暗巷。
很快他一臉失落。
原來是夜晚回收垃圾的清潔工人,他的內心從高墜落在地。或許那個女孩再也不會出來了,或許她已經回家了,徹底從他世界消失了。阿楚從來就是一個不好好珍惜機會,失去機會就抱怨的人。所以他只能抱怨,抱怨這一切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他身邊經過。
什麼人生道路、什麼未來命運、什麼永遠的好朋友,都是假的。或許只有落湯磯帽子戲法舞會才是真的,邀請是真的、入場券也是真的。
他失落低頭,轉身走進院子。回到屋內,失望的目光掃視客廳曾經擁有的熱鬧。孤獨永遠像塊烙印般刻在身上,你永遠也擺脫不了孤獨,你只能去習慣孤獨。因為孤獨是人生常有的事情,有時候人生像無邊無際的大海,你駕駛著小船漂泊在海上。所以你在海上只能享受天然的孤獨,或許有時候會有海鷗作伴,或許站在船上擁抱太陽與海風。
總有人在夜晚下低吟,流逝的時光再也一去不復返了。我們似乎能像個兒童般,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世界如此精彩,人生如此迷茫。我們依舊會向著前方進行,我的朋友,就在前方等著我……
他看著餐桌上的一碗清湯麵,他終於注意到這碗清湯麵。
阿楚坐下來捧著陶瓷碗,他感覺不到這碗清湯麵的熱度,他傻笑,“一切……早已經涼了。”
他拿起筷子夾起粗麵,他現在餓的慌,就算是一碗清湯寡水的粗麵,他也能吃得下。
那個女孩擔心阿楚吃不下硬邦邦的麵條,所以她就把粗麵徹底煮爛,好讓他安心吃下一碗清湯麵。
一碗清湯麵終結了今晚的時光,阿楚捧著陶瓷碗,他似乎碰到碗底貼著一張小紙條。他放下筷子,一手端著碗,一手撕下碗底的小紙條。
他看著小紙條上的字跡,阿楚從未見過陳韻寒的自己,所以他認不出這是不是陳韻寒留下的字條。
紙條上寫著簡單的一句話,“抱歉阿楚,我先走了,我為你留下一碗清湯麵,一定要趁熱吃。”
阿楚覺得很奇怪,他翻過紙條背面,發現了一句短暫的英文。
“the right path.”
“莫名其妙,走都走了,還留下什麼紙條嘛,這碗清湯麵真難吃……真難吃。”阿楚把紙條揉成一團,往後丟在地上。
他端著陶瓷碗抄起筷子拼命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急吃麵,明明味道已經淡如水了,他卻一口也不停下。越是吃麵,他的眼睛越是溼潤,最後流下一滴眼淚。
吃著吃著,他忽然哭了,眼淚瞬間臉頰落進碗裡。
他已經不在乎吃相有多難看了,他必須把這碗清湯麵給吃光。此時的情緒到達了崩潰,先前就像一個膨脹的氣球,一旦有半點情緒流露出來,這個氣球就會漏氣。
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他明明知道這碗清湯麵不好吃,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吃光。也許把這碗清湯麵吃完,是對陳韻寒最好的交代。就像她剛來的時候,自己煮了一碗清湯麵給她。